“我来的时候,这个景象已经存在了。这是诅咒,我也是听师傅说的。师傅其实也搞不清楚,是听师伯们说的。”他尽量将自己得到的信息表述清楚。
琰圭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
风轻接着道:“传说,这个诅咒要追溯到魔界创立之初。”
他见琰圭表情无异,便知自己的推测是对的。
“天魔之后的第二任魔尊在当时的山主手底下战败之后,便招来了人界最强大的咒师,布下了诅咒。”
只是风轻一直不明白,这诅咒的意义何在?鹊山并未受到太多的影响。
“道法自然。”琰圭听他说完后,便说出这四个字。
“不错,道法自然。”
魔尊自然有力能使得鹊山在夕阳落山之后依旧光亮如白日,但却是违反了道。
魔尊说到底也和大部分神一样,成魔之前是凡人,修道时行差踏错,心术不端的凡人。既是修习的道法,自然便要尊道。
而人界的咒师修习的是咒法,咒道不相通,他们自然不必尊道,畏道。
风轻顿了顿,看着他的师弟道:“冒昧一问,神女最后怎么样了?”
神女引漳水入魔界,使得人界河水逆流,这是违反了自然的异事。
普通修道者,甚至神,都难以撼动这自然的规律。
神女能做到也是因为她本是漳水之神,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能操控漳水水流,从而导致河川倒流。
“被冰封了。”琰圭淡然道。
他从小就没有办法与母亲拥抱。在其他孩子都在母亲怀抱中长大之时,他只能隔着厚厚的冰墙,看着他为了魔界而逆天行事的娘亲。
有时候运气好,她会有意识,他跟她说话的时候,她能回几句。
这两百年来,他跟她交流的次数,连五次都不到。
他已经习惯。
不得不习惯。
风轻在心底轻叹,不知是在安慰琰圭还是在感慨天地万物自有其定数,只听得他道:“自古便有牺牲自我而渡众生的神。这也是神女为何能成神的原因吧。很多事情,早早就已经决定了。”
琰圭将掌心的桃花放下,“这天下间,苍穹上,万物之中,只有乾坤袋能改天换地而不被‘道’所惩。”
风轻隐隐约约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坤袋在商以言旁边的那个小丫头手上,乾袋想必在鹊山吧。”琰圭没有绕弯子。
风轻也不隐瞒,没有必要对同门隐瞒,“不错。乾袋在鹊山世代相传。山主外出云游,便将乾袋交由弗居师兄保管。”
琰圭缓缓抬头,望着这亥时的天光,面露疑惑,“为什么不将术法区的光也收了?”
风轻笑道:“没有必要。”
“常年在术法区的,大都是修习了十年以上的弟子,都已经习得了辟谷之法,可以不食五谷,可以不眠不休。可日月晨昏对农作物却是不可缺少的。”
琰圭想到刚入鹊山之时,入目的那一片田野。
原来那片田野竟真的会用来耕种。
“术法区外的道门五派也需要以日夜计时,就比如丹心师叔,常年在洞内炼丹,凭借日光和月光来计算天数会方便很多。”风轻在继续解释,“况且,刚通过初选和二选的道友居士们,没有让他们了解的必要。”
他们之中很多人都不一定能成为鹊山弟子,何必花时间解释这些跟他们无关的事呢?
琰圭点了点头,没有多做评价,只道:“据我所知,这类型的咒术不是不可破解。”
“施咒之人,做不到让旭日时刻高悬,能做到的,也只是通过咒术收集日光,让日光在晚间也能留存。待到早间,又重复一遍这过程。”
琰圭说出内心的想法。
他这猜测与几位师叔伯的倒是不谋而合。
风轻道:“山主和师傅,还有几位师叔伯都是如此猜测,然而……”
“然而如此的咒法必须要布阵,若要破阵则需要找到阵眼。”琰圭自然地接道。
风轻微微颔首,看着风起时散落的满地桃花,道:“找不到。”
莫说阵眼了,连究竟是不是有这个阵都不得而知,一切可能只是猜测而已。
“或许我可以帮忙”,琰圭道,“有可能……阵眼被障眼法藏了起来。”
风轻有些怀疑,“障眼法不可能逃过山主的眼睛。”
琰圭道:“太绝对。”
风轻看着他自信的模样,灵光一闪,“魔界有这样的障眼法?”
琰圭没有回答,看了他一眼后,转身背对他,沉默不语。
风轻后知后觉想到了什么,有些不自在地道:“你是魔界少主,这样帮我们……”
毕竟这诅咒是第二任魔尊的报复手段。
“一朝天子一朝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