馈!
石门并没有六给钟文多加遐想的时间,就在他话音刚落身子堪堪立稳之际,金莲的光芒便在他的缓缓聚焦的双眸之中起了波澜,如同清晨湖面上的氤氲一般,两道金芒舒卷着云烟般的身体在石门前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又如鱼跃大海一般,却不带有任何涟漪的冲进了那道乳白色的玉圭之中,紧跟着,一条乳白色的丝线带着点点毫光猛地从玉圭中扎了出来,牵在了钟文左手无名指上。
与此同时,一道深厚宏远的声音仿佛从天际徐徐飘来,随后便如惊雷一般轰隆隆的回荡在钟文脑海之中:
“南天门作用有二:一为接应飞升,一为隔绝镇压。判定汝身根基未筑,未脱凡俗,不入先天,暂领天兵之责,赐剑法,值太明玉完天,镇丁字一十三号地门。”
“南天门......”
“有点意思。”
钟文低头望了眼还在他手上牵着的丝线,呢喃了一声,熠熠的目光随之转向了在石门上挂着的玉圭,嘴角莫名其妙的咧了开来,在两边的眼角处拉出了两道细纹。
他感到自己和那块玉圭之间多了一种说不清道明的暧昧关系,有点暖洋洋的感觉。
往前迈了一步,钟文伸出手探向了那道玉圭。
咻~
手掌距石门还有着一段距离,玉圭却已经自主从石门上飞了出来,循着乳白色的丝线贴在了钟文掌心。
金莲的光芒由此而灭,稀薄的月光重新在云后露出了身姿,场间却只剩下了一道人影。
钟文握着宽厚沉重的玉圭,感受到一股清流从他的掌心蹿向了额头,一连串繁复的信息有条不紊地挤进了他的脑海。
先是‘先天之前不得直接触碰地门’,‘功德秉天地缺漏所生,区别于阴德’一类叫人半懂不懂的话。引得钟文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
接着便是难懂的话,什么‘修仙之始曰筑基,筑者,渐渐积累增益之义;基者,修炼养神之本根,安神定息之处所也......’之类,钟文头上的青筋直接开到了耳根处,他的脑海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大概是过了一个小时吧,也有可能是两个小时,钟文才满身大汗的从几乎让他窒息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像极了一条快要在本溪湖里淹死的深海鱼。
深深的喘了几口气,汲取着口腔内原本就不多的唾液,以期能缓和咽喉处的干痛,长长从肺腑之中吐出一口废气之后,他便疲软地瘫坐在了地上,用着身上所剩无几的力气紧紧握着名为琰圭的玉圭,目光尽皆聚焦在圭身上不断游走的两条金线。
一排排人性化的简体字在金线游走之后留存了下来:
‘着令天兵(伪)钟文于一月之内以三十只怨鬼供奉丁字一十三号地门。
励:五点功德。
违令不尊者天地共厌之。
供奉不达标者,遗失琰圭者将剥除天庭正职,贬为阴身。’
待得最后一个字眼映入钟文眼帘,圭身的金色字体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圭身依旧,不染尘埃。
不顾形象的躺在地上小憩了片刻,钟文便攥着玉圭夹藏在了腋下,踉踉跄跄地朝着网约车的定位地点走去。
至于身后石门的土崩瓦解,他却是看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