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君臣缘止(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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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夫差还是吃了一惊,“我只道昏睡了三四日,不曾想竟这么久。”

        “能够醒来就好。”夷光细心地替他掖了掖被角,内疚地道“都怪臣妾大意,没提醒大王随身带着那医治心绞痛的药,险些闯出大祸。”

        夫差安慰道“那会儿你我正僵着,就算你说了,我也未必会听。”说着,他想起城楼上的事情,疑惑地道“你在城楼上与二弟说了些什么,他怎么会答应打开城门的,还有,我昏迷之前,似乎……在你身边看到了相父?”后面这句话,夫差说得不甚确定,因为就只有那么一眼,他不知道是否看错了。

        夷光将城楼上生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夫差听完方知夷光这几日惊心动魄的经历,心有余悸地道“这个文种真是居心歹毒,怂恿图匕与二弟谋反,还想加害于你;幸好你足智善谋,套出了他杀害郑旦的事情,方才能够力挽狂澜,化危机于无形。”

        “臣妾本想放文种一条生路,没想到他居心如此叵测,幸好结果不算太坏,否则臣妾真是无颜见大王了,只是二公子……”

        想到死于文种手中的公子山,夫差也是神色一黯,闷声道“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你。”

        见夷光依旧面有郁色,夫差安慰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这般说着,夫差又道“他人呢?”

        夷光摇头道“自二公子出事后,就没有看到他,想是趁乱逃跑了。”

        “可有派人找过?”

        “姬将军搜过,未曾找到。以文种的心思,当知留在城中并不安全,应该那日就逃出城去了。”

        “这个小人。”夫差恨恨地斥了一句,却也无可奈何,谋乱虽然平息了,可如今的吴国内忧外患,实在没有精力与能力去大费周张地抓一个人。

        在短暂的静寂后,夫差又问道“相父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虽然车夫答应指证文种,但臣妾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件事关系重大,只要有一丁点差错,就会毁了大王与这姑苏城;所以,在大王回城的前一夜,臣妾悄悄去见了伍相,他领兵十数前,威望无人能及,万一前策失败,只有他才能镇住那些士兵。”

        夫差默默听着,神色复杂地道“相父……他答应了吗?”

        夷光知道夫差在想些什么,颔道“伍相与虽大王有些矛盾,但他是一个深明大义,知晓轻重之人;而且他也明白,一旦二公子登基,这万里江山就等同于落在文种手中;所以臣妾没费什么口舌,伍相就答应了。”

        夫差眼圈微微红,哑声道“我……对不起相父。”

        他自觉翅膀已硬,一心想要摆脱伍子胥的控制,在一场又一场不顾一切的冲突后,他终于如愿以偿,以为终可以一展抱负,结果却现自己错得离谱。

        夷光犹豫片刻,道“大王若是撑得住,不妨去看一看伍相,晚了恐怕……”

        夷光吞吐的模样令夫差心生不祥,连忙追问道“恐怕什么?”

        夷光银牙轻咬,吐出一句令夫差豁然色变的话来,“晚了恐怕就见不到了。”

        夫差当然知道“见不到”三个字意味着什么,难以置信地道“为什么?”

        那日虽只有匆匆一眼,但他看得分明,伍子胥精神尚可,按理来说,不可能这么快出事,除非有什么隐情。

        在他的一再催促下,夷光终于说出了实情,“那一夜,臣妾见到伍相时,他已是油尽灯枯,躺在床上,无法起身。”

        “不可能!”夫差下意识地否定了夷光的话,“相父身子素来硬朗,六十岁时尚能领兵出征,随手拉开百斤重弓,一点病痛也没有,怎么可能突然病得如此厉害?”

        夷光叹息,道“大王有多久没见到伍相了?”

        夫差被问得哑口无言,自那一回当面撒出多年的怨气后,他就再没见过伍子胥,就连伍榕死的时候,也不曾去过。

        夷光娓娓道“自从被大王废为庶人之后,伍相就一直心中郁结,平阳郡主的死对他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身体极衰败,等臣妾见到他时,已是只剩下一口气了。”

        夫差怔怔听着,才有了几分血色的脸庞又变得苍白如纸,颤声道“那日……”

        “是臣妾用金针过穴之法,刺激出伍相体内最后一口精气,令他短时间内恢复了健康,看起来就像一个健康的人,代价就是他接下来的生命;简而言之,伍相原本还可以撑一个月,但因为那一日,他只能活十日。”

        “十日……”夫差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下一刻,他掀开被子下榻,但双腿无力,整个人跌倒在地,他顾不得痛楚,急切地道“快扶本王去相府,快!”

        “可您的身子……”不等夷光说下去,夫差已是迫切地道“我没事,快走。”

        夷光拗不过他,也知道伍子胥时日之多,只得让阿诺备了马车,一路往伍相府驶去,一路上阿诺欲言又止,也不知想说什么。

        夫差不断催促车夫快一些再快一些,仅仅用了平常一半的时间便赶到了伍府,夫差刚一下车,便整个人僵在了那里,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门楣上那朵白得耀眼的素花灵幡。

        这种素花灵幡,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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