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吩咐下去，绯叶御剑带着谢玉离开比试台。
谢玉是想自己回去，一是弟子不能也违反规矩御剑，二是绯叶完就没给他开口的缝隙，就拉着他离开。
“小玉儿回去之后，要好好休息。今晚就不要修炼了，甜甜睡上一觉，明早到卯时我喊你。”
绯叶站在前面御着剑，他一句句说着。
小玉儿今天比试了太多场，肯定很累。
站在后面的谢玉一言不发，他答应夺得第一，他做到了。
眼神盯着他的背影，此生，只准有一徒弟，那就是他！
若绯叶敢收别的徒弟，保准让那人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花菇，药浴准备好了吗？”
一落地，到了清心殿，绯叶开口问着花菇。
在最后一场比试时，他就纸鹤传音给花菇，让她准备药浴。
“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偏殿。”
花菇乖巧回答着，她瞅着身后的谢玉，咧嘴露出白晃晃的牙齿，笑得很甜美，“师弟，我引你去吧。”
“不用了，我带小玉儿去。花菇，这几日我不在殿内，你是不是又懈怠修炼了，等下回来抽查你。”
绯叶牵着谢玉的手离开前，跟花菇说道。
花菇瘪瘪嘴，开始复习掌事让自己练得招式。
绯叶给了她一对峨眉刺，特意去藏书阁寻来配套的招式，让花菇去修炼。
清心殿很大，分为主殿，还有三个偏殿。
绯叶牵着他的小手，来到南边的偏殿。
“你泡药浴可能有点疼，但要坚持不能出来，泡够半个时辰才行。”
绯叶嘱咐着，药浴能够增强体魄，修补身子里的一些暗伤。
谢玉听着他又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一样哄着，已经有点习惯，连无语的心态也没有。
装作乖巧的点头，“前辈，我知晓的。”
绯叶十分欣慰摸着他的小脑袋，“小玉儿今天很棒，很厉害，辛苦了。”
这像哄孩子的话语，却足够灼热，说不清道不清的暖意流淌在心间。
心里的异样，让谢玉眼神冷漠起来。
“哥哥——”
娇俏的童声，穿透时间屏障，穿过生死界限，出现在耳边。
谢玉额头的青筋直冒，手不自觉发抖。
“前辈，我进去了。”
习惯了痛苦，习惯完美的伪装，他装作什么事也没有推门进去。
将门关上的刹那，他瘫软在地。
捂着被搅动、啃噬的心脏，眼睛出现幻觉。
“哥哥，我想回家。”
穿着洁白小裙装的小女孩站在前面，那张稚嫩纯真，五官明艳的面孔看着他，一双眸子都是渴望，以及对他的绝对信任。
“嗬！”
谢玉痛苦低下头，发出像僵尸一样的低吼。
分不清这痛苦是噬心蛊啃噬心脏，还是他杀死亲妹妹的痛苦。
不是他亲手了结，胜似他亲手了结。
他清楚明白，也骗不过这颗心。
狠狠攥紧拳头，他抬头，双眸充满泪水，只是那泪水迟迟不落，眼瞳通红，嘴角咧出癫狂狰狞的笑容。
“我会带你回家，我答应你！”
前世没做到，今世他一定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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