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六百年的伏笔-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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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大明都城皇宫内。夜色已深,月光清朗。

        已登基九年的朱棣正在殿内阅览着奏章,其中不少都是群臣对其前不久北征漠北得胜而归的贺喜称颂之词。

        就在前一年,得悉丘福战败的消息后,朱棣随即下令调集人马、由其亲统大军再度征讨漠北,继而连获大捷、凯旋而归,一扫大明上下因去年丘福全军覆没而笼罩着的阴霾。

        不过,看着眼前这些满是歌功颂德之词的奏章,回想着刚刚取得的北征胜利,朱棣的心里却总是有些没底。只见其合上了手中的奏章、丢在一旁,而后合上眼,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暗暗思索起来:

        为何,依据那幅九年前纪纲找回献上的《大明江山图》,按照画中推断出的良辰吉日与统帅将领,遣师出征,最终却落得个全军覆没的惨败。而自己一怒之下,再也不顾那图中推测出的预言,亲率大军远征漠北,却反而大获全胜。

        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

        难道说,那幅画——?

        正在想着,闭目而思的朱棣忽然隐隐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了自己的殿门外,随即,却像是被守在门外的宦官拦住了,并且传来了一阵低声的交谈。朱棣顿时有些烦躁地抬起了疲惫的眼皮,不满地朝着殿门处喝问道:

        “何人在外窃窃私语?!”

        言毕,立即便有一守在殿外的宦官哆哆嗦嗦地走进来禀告道:

        “启禀陛下,大门外的侍卫前来禀告,说宫外有人夜闯宫禁、要求立即觐见陛下。眼看时辰不早了,卑职正打算传话叫其明日再来。”

        听得解释,朱棣不仅火气未消,反而更加恼怒,质问道:

        “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朕,如此不懂规矩?!”

        “是……听说是郑和……”

        气头上的朱棣正准备命人将这贸然夜闯宫禁之人乱棍打走,谁知,一听郑和的名字,立时愣住了。

        白天时朱棣才刚刚得到郑和的奏报,得知第三次下西洋的大明舰队已然返回、昨天才抵达太仓刘家港。照理来说,郑和应当最快明天才回到都城,前来觐见,汇报第三次出使西洋的事宜。

        这次却为何会如此着急?

        不仅连夜返回京城,而且还专挑如此避人耳目的深夜时分前来觐见呢?

        莫非——?!

        朱棣猛然想起了自己交予郑和的另一件绝密任务,顿时来了精神,立即叫住了正待转身去传命的宦官,改口命令道:

        “速传郑和来见朕。”

        同时,又对那宦官吩咐道:

        “即刻屏退殿内外所有人,朕要单独会见郑和。”

        “遵命。”

        不多时,风尘仆仆的郑和便步入了仅剩朱棣一人的殿内,在其手中,居然还捧着一幅画轴。

        行过君臣之礼后,顾不得寒暄,郑和便上前两步,低声禀告道:

        “陛下,微臣深夜叨扰,实在罪该万死!但此番出使西洋,偶遇一事,实在事关重大!因此避人耳目、不惜深夜赶回觐见陛下,就是要将这两个物件,立即叫到陛下的手上,一刻也不敢耽搁!”

        说着,郑和已将手中的画卷捧到了朱棣面前的御案之上,而后,又从怀里取出了一封毫不起眼的密封信函,一并呈递了上来。

        朱棣先是接过画轴,还未及展开细看,一见郑和带回的那封信函上的某个印记,以及封口处所写的‘燕王亲启’的字样,立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信函上的印记,不正是失踪多年的建帝朱允炆的私印吗?!而‘燕王’的称谓,也似乎印证了自己的猜测,‘燕王亲启’这四字,实在是像极了建帝的口吻。

        想到这里,朱棣几乎是摒住了呼吸,自己派出无数人马搜寻建帝的下落,皇天不负有心人,如今,终于是有所收获了。

        朱棣激动地拿起这封以蜡密封的信函,再三打量着上面极为眼熟的朱允炆私印,与那极似建帝昔日笔迹的‘燕王亲启’四个字。但是,朱棣却又很快强令自己镇定下来,在深吸一口气后,将那画轴与信函都轻轻放到了一旁,转而命郑和先讲起了这两样东西的具体来历。

        “启禀陛下,这两样东西,并非微臣寻获所得,而是此番出使西洋的返航途中,有人悄悄送来的。”

        “送来的——?!”

        刚听了个开头,朱棣便顿觉事情实在太过蹊跷,脱口而出道。结合这上面的朱允炆私印,朱棣更是眉头紧皱:

        难道,是朱允炆那小子送来、借由郑和之手转交给自己的?他就不怕因此而暴露?

        狐疑之下,朱棣不再打断郑和,而是耐心地听其继续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正是。说来也巧,此番微臣出使西洋,原本并未寻找到关于那个人的下落行踪,可就在回程途径锡兰山国之时,却有人将这两样物件,暗中交予微臣麾下士卒,希望呈交微臣。而待微臣见到这密封信函上的印记之时,那送交之人却早已没了踪影。微臣自知此信定与那人脱不了干系,而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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