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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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桌同桌,你考得怎么样啊?你还没回答我嘞。”

        “诶,同桌?程精小朋友?啧,别不理我啊,我不要面子的嘛。”

        “程精?程兔子?程咬人?啊呸!什么玩意儿…不好意思,口误,口误哈。”

        “程精小可爱你理一下我呗,我向你道歉还不成吗?”

        ……

        见程精依旧是“风雨不动安如山”地平静着,祁守也皮不起来了,委顿地把下巴搁在桌上,嘴巴一张一合地哼着不成曲的小调,一颗脑袋摇啊摇的,跟刚才那个花式骚扰同桌的癫痫患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程精觉得这样的祁守很乖,很可爱——像条狗。他家那只哈士奇也是这样的。他这样想着,下意识看向祁守,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直了,正盯着自己。

        “嗯?干什么?你这什么眼神。”程精惊了,因为他莫名其妙就被竖了个中指。

        祁守淡定地收回中指“我们扯平了吧。我误会你是诈骗分子,吼你还挂你电话,我道歉,对不起。”他顿了顿,“你也骂我是狗了。”

        程精听着有点迷,祁守看着自己青年痴呆的同桌,同情了片刻才说“你刚才…说我,像哈士奇。”继而情难自禁地又鄙视了程精一下。

        程痴呆这才意识到,他居然把心之所想就那么说出来了…感受着来自一个弱智的嫌弃,不知他做何感想,好半天才松开紧闭的嘴“嗯…抱歉,我只是看到你就想起我家那只哈士奇了。”他没敢看祁守的表情,怕自己没憋住喷他一脸口水,“…其实,呃…哈哈它挺可爱的,你刚才那样真的跟它很像。”

        祁守的面部肌肉很明显地抽了一下。

        …好像哪里不对?程精仔细想了想,就是感觉很奇怪,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对,烦躁之下脱口而出“我真的没有在骂你,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可爱得像条狗。”

        呃…怎么越说越像骂人了?算了,不说了,爱咋咋地吧。他摆摆手,再说下去他怕自己要炸。

        祁守看着程精自说自话还乐在其中,难得地没有欠一次“所以我们就算扯平了吧?”

        程精看着他期待的小眼神儿,不忍心告诉他自己其实没生气,只是非常单纯地觉得他有病——屎吃多了没事拿自己找乐子,有点不爽而已,只好故作大方地“嗯”了一句。

        祁守笑了“你有手机吗?”

        “没。”

        “……”祁守似乎哽了一下,“你住读家里都不给配手机的吗?好歹给个老人机方便联系吧。”

        程精搞不懂他怎么想的“哦,你可能不知道,我家离学校挺近的,有事可以直接回去。他们不放心把手机交给我,怕我搞网恋玩手游啥的。”然后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点小无奈,“我自己都没想那么多,不知道他们哪儿想到的。”

        “我活了快十七年,头一次见到你这种吐槽跟背课文一样认真的,”祁守说着又笑了,“有人说过你这样很可爱吗?”

        程精仿佛很努力才消化完祁守的话,半晌才接话“没有。”

        祁守莫名被戳中萌点,忍不住伸爪在程精头上呼噜了一把“哈哈哈太可爱了,你这样很容易被人欺负吧。”

        程精拍掉头上不安分的咸猪手,理了理被撸成鸡窝的头发“别摸我头,上次就算了,下次我就动手了。”

        “哟呵,小屁孩还挺狂啊,你打得过我吗就动手。”祁守打量了一番这个看上去一掌能推出十米的同桌,“啧啧啧,这小身板儿。”

        程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懒得管他猥不猥琐了“开玩笑,我可是练过的。”

        “啊,”祁守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模样,“数代也练过,人还是什么跆拳道黑带呢,那时候还不是照样挨打。”

        他靠过去,跟小媳妇儿见了公婆似的,娇羞得让程精想一锤子把他的五官砸陷进去。

        方植在前排刷题刷得正欢,听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别人的对话里就留了只耳朵,哪想到祁守这个杀千刀的居然在说高一下学期那件事?他发誓那件事是他这一辈子用漂白剂都漂不掉的污点,他魔仙堡堡主就没受过那样的委屈。他到现在一想起来还是会气不打一处来,连最爱的习题册都扔到了一边“祁大哥,你是觉得打了一个无辜的围观群众很光荣还是在炫耀你偷袭一个跆拳道黑带并将其成功‘击败’的战果呢?”他看祁守的眼神就像看公交车上放了个响屁的傻逼。

        “哎哟哎哟,别哭别哭别哭,”祁守夸张地一连抽了四五张纸一下子糊到方植脸上,“我不说了,不说了行不行?方大哥稳住!别激动!别激动哈。”笑得一脸贱样,程精都看不下去了。

        方植被糊了个措手不及,眼镜都歪了,胡乱挥舞着双手拍开祁守,翻了个白眼,可能是因为长期戴眼镜导致眼球有点凸出,他的眼睛这时候看着格外吓人,程精不受控制地说了句“我靠”,祁守却突然对他做了个“嘘”的噤声动作,干咳了一声“嘿嘿嘿,方大哥别生气了呗?小弟我错了,赏脸笑一个?”又扬了扬下巴,丝毫没有作为小弟的自觉,倒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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