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例外，下课前三分钟，祁守果然分秒不差地醒了。一睁眼就看到同桌一脸认真地望着黑板，要不是黑板上的板书早就被英语老师擦了，他就要惊叹于有人能把英语课听得如此津津有味了。
程精好像没察觉到祁守醒了，眼珠子一转不转地盯着黑板。
祁守也不出声，他想看看一个人能呆到什么程度。
又过了一会儿，下课了，程精才木然地眨了眨眼。
啧，头撑久了，胳膊麻了，脖子酸了，眼睛也好痛…妈的。
他活动了一下颈椎，转头就看见祁守笑眯眯地盯着自己，也不知道盯了多久了，跟个变态一样，自己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见程精吓得一怔，祁守顿时笑开了“同桌，我越看你越像呆头鹅怎么办？”
“……”程精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当着别人的面问这种问题，他突然很好奇像祁守这种傻逼是怎么成功活这么大的，“你没被打死真是世界第八大奇迹。”
祁守每次睡醒，睡觉之前的情绪都会被送上三十三重天，除非真的很严重，一般情况下他是真的可以睡完就忘的。
所以此刻，呆头鹅同桌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他就只是装瞎，心情不错道“谢谢夸奖啦，那有人长得像呆头鹅应该是世界第九大奇迹吧？”
“有人贱成这样真是世界第十大奇迹。”
“有人毒舌成这样真是世界第十一大奇迹。”
“有人这么傻逼真是世界第十二大奇迹。”
“有人这么高冷真是世界第十三大奇迹。”
……
眼看着世界奇迹就要被这俩家伙给承包了，方植想抓紧时间写个数学题都是落笔成奇迹…他忍无可忍地回过头“好玩儿吗两位大哥？有人能无聊成你们这样也真是世界奇迹之首啊。”
程精和祁守闻言都停止了“奇迹之争”，同时看向方植。
程精“有人能这么不怕打真是世界第十八大奇迹，真的猛士。”
祁守“有人能这样不怕死真是世界第十九大奇迹，感人至深。”
俩人说完还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祁守不知道为什么笑得很开心，眼睛都笑失踪了，心里那点小烦躁彻底烟消云散了。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一看见程精就想笑。他也不记得自己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一见到你就笑的人，不是傻子就是喜欢你。
难道方植之前说的是真的，他可能真的是个傻子…？
程精眨巴眨巴眼，不自然地把头别了过去，还抬手捏住了两颊，看着就像条金鱼。
“你干嘛？”祁守不理解程精在干什么，边笑边问。
“唔？”程金鱼转过头看他，脸都被自己捏红了也不撒手，看着有点可笑，“唯（没）什么。”
祁守乐得不行“什么什么唯什么，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他伸手去扒拉程精的手，“看不出来你对自己还挺狠啊，都红了，再不撒手就要肿了傻子。”
程精愣住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祁守的手指划过自己的皮肤，而自己却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死心眼儿地就是不撒手，甚至有跟祁守杠上的架势。
祁守的手并不冷，只不过是程精的脸…
太没用了，才捏这么一下就红了。程精自欺欺人地想。
祁守往哪儿扳程精的头就跟着往哪儿偏，磁铁似的甩都甩不掉。他被逗得都没力气了“哎哟你干嘛啊，快松开，不然真的要肿了的，到时候肿起来更像呆头鹅了…诶我去，你怎么啦？你…你别哭啊…”祁守看到程精的眼睛毫无预兆地染上了一层水汽，脸和耳朵都红了，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了，瞬间就慌了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不是欺负你啊，我…我说着玩儿的，你不像呆头鹅！你…”
这个时候还提呆头鹅真是蠢得没谁了。
程精闭上眼睛翻了个白眼，终于松了手。他偏头深吸了一口气想自我冷静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卵用，于是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没事，我一直都这样。”他看了祁守一眼，“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不是要哭。”
祁守无辜地，看着程精，显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接着又是一阵迷之寂静，程精只好又说了一遍“真的，我从小就这样。”
“……”
祁守其实想问的就是“这样”是哪样，然而程精说了两遍都没说到点子上，他也不知不觉地被带迷糊了“啊…哦。”眼神儿还是飘的。
程精盯着祁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祁守问。
“…没。”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等到晚上，摸底考的成绩总算是都出来了，祁守这回考得不错——年级第二。
程精就没那么好了，他还是头一次因为没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