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靡花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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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监狱里。

        颜子靖看着黑洞洞的监狱墙,分外想死。

        他的任务是当个战地记者,活到建国。

        安安静静当个记者不好么?刚被土匪捉了,又被军阀捉了。

        他好像取经的唐僧,才出了这个小妖精的洞府,又被另一只小妖精逮住了。

        乌什欢用这具身体做了什么,他完不清楚。

        他只记得自己在飞龙寨被打得出了幻觉,看见一只血色的火鸟儿向他飞来。然后,他一睁眼就被人打趴下了,再然后就到了这里。

        颜子靖怨气之灵,为何乌什欢的所作所为我不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他却知道?

        叮——宿主,那是因为殿下的精神力很高,他的意识就算是休眠状态也能感知外界事物。而你的精神力太低了,倘若进入休眠状态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休眠了,对外界事物一无所知。

        颜子靖原来精神力还有这好处。

        叮——不止呢,当你修炼出精神力,就会参悟其间乐趣。

        颜子靖先不要说乐趣了,你先说说我陷入睡眠的这些天,乌什欢都干什么了吧?

        怨气之灵咂咂嘴,将乌什欢的事一口气说完。

        颜子靖也就是说,乌什欢刚刚是来问报馆伙伴的下落?

        叮——没错。

        颜子靖军阀三哥捉了我和寇兄,应与报馆有关。他是疑心我们会写他们军阀的反面文章还是怀疑我们是敌军派来的探子?还有,报馆的伙伴,是被他关起来了还是逃走了?

        颜子靖苦思冥想之时,军阀三哥命人开了监狱的铁门,缓缓走到颜子靖对面。

        军阀三哥玩味地笑着,“古承业,你在飞龙寨受的伤还没好吧?”

        “嗯。”颜子靖点头,“所以?”

        “所以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伤口叠着伤口,可是不太好看。”军阀三哥拿起小铁炉中烧得金红的烙铁。

        颜子靖面不改色,“你想听我说什么?”

        “谁派你来的?”军阀三哥盯着颜子靖的眼睛。

        “我自己来的。”颜子靖不避不让,同样直视着军阀三哥的眼睛。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寻找我们报馆的伙伴,你这里,不是为被炸了家园的人提供临时住所么?”

        “你说谎。”军阀三哥将烙铁按在颜子靖胸膛上。

        烙铁滚烫,颜子靖的衣衫被烫破,皮肉被灼得卷曲收紧,血液刚要从伤口流出,便被烙铁的高温凝住。空气中,隐隐传来几分烤肉味,只是这烤肉味儿一点儿也不香,反而有浓重的血腥味,闻起来诡异非常。

        颜子靖额角青筋暴起,咬紧唇瓣,不肯痛呼出声,直痛得冷汗不止,身体战栗不已。

        待到军阀三哥拿下烙铁,颜子靖已将唇角咬破,流出嫣红的血,他的脸色惨白,眼底湿漉漉的,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冷汗浸渍了衣衫。

        “我要听实话。”军阀三哥将烙铁放回小炉子里烧。

        颜子靖看向军阀三哥,顿觉可笑,说什么要听实话,不过是,除了他想听的话,自己说什么都是假话。除了他想听的,他什么都不会听。

        好,既然如此。

        颜子靖深深呼出一口气,又因这个动作,扯动了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他咬牙,忍住伤口的疼痛,开口道,“你想听什么实话?”

        军阀三哥眉头一皱,“你问我想听什么实话?上海遭遇空袭时,我带大家去防空洞,回城后,我将少帅府给毁去家园的人当临时住地。我问你,你们报馆被炸,报馆的人却连夜出逃,是何意?”

        “噗嗤。”听到军阀三哥的问话,颜子靖忍不住笑出声,原来啊,果然被怀疑成探子了!

        军阀三哥皱眉静静看着颜子靖。

        颜子靖每笑一声,胸膛都会震颤,扯中伤口,伤口火辣辣的疼着,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腔,他忍不住咳嗽出声,“倘若我们报馆的人都是探子,能住到你这少帅府,定会安心住下,偷得机密才会离去,岂会一同逃走?”

        军阀三哥唇角微勾,眼神愈发危险,“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他们逃走那天,上海军力布防图失窃。”

        颜子靖,“……”

        报馆的人离开后,上海军力布防图失窃,确实令人疑心。莫不成,逃走的人里,真的有探子?

        “怎么?无话可说了?”军阀三哥拿过刑具架上的鞭子,狠狠地挥动鞭子,向颜子靖打去。

        鞭子打在身上,颜子靖抖了抖,瞬时衣衫破裂,血肉模糊。

        军阀三哥的鞭子浸过盐水,抽在身上,撕裂般疼着。

        颜子靖依旧咬紧牙关,不肯痛呼出声。

        须臾,他这具身体便被抽得血淋淋的,军阀三哥随手将鞭子丢在地上,“还不说实话么?探子说你在飞龙寨也曾被鞭子抽打过,如今伤口的血痂还没落下,新伤叠着旧伤,舒服么?”

        颜子靖脸色惨白,未等他说什么,有一小兵跑来,趴在军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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