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四十六)(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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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桌子上的,愿赌服输,她入局的时候没钱,先借了几两下注,都还回去了。

        薛暝始终不肯答话,回了壑园,薛凌进到屋里从箱子翻出一叠银票,一张张在桌上数过,财迷样朝着薛暝欢喜道:“好多钱好多钱,我以前不知道,我这这么多钱。”

        他以为是她准备明日走,仍没应声。薛凌复按着数量,半点不肯马虎将银票平分成二十等分,多出七八张不能分,笑向薛暝扬了扬道:“这些都给你,你最倒霉,补你的。”

        说着将其中一份移出来道:“这是路上买车马的钱,也给你拿着,虽说壑园有备,难保咱们要换。”

        又从旁处抽出一张纸铺在桌上招手道:“你过来,再帮我去干点活儿。”

        薛暝藏事在心,却也不愿逆她,依言上前,看桌上是昨日逸白送来的名单,写着大夫那个。

        薛凌凝神听了一圈,拿起纸张递与薛暝,轻道:“你交代底下人,分作几处,去把这上头的全杀了。”

        “嗯?”薛暝愣住没接。

        薛凌又往他手上送了送:“就在明日,巡值的多半要往扶风去,你们今晚准备,明日动手,事成之后,他们不必回来。

        你说要跟我去平城的,在城外等我。”她指了指那些银票:“我已经分好了,各人拿着走。

        不必约束他们,愿意办,就办,不愿意办,也无妨。”

        她笑了笑:“老李头自己说的,算了,算了就算了,杀主事男丁即可,其余的死不死无所谓。”

        薛暝气极,扬手将她手腕拨向一边,纸飞了老远。他从未如此,薛凌蹙眉,回正些许蹙眉道:“你什么意思。”

        问完又觉自个儿严重了些,撇脸起身去捡那张纸,抖了抖道:“你不愿办算了,今晚早些走也行。”

        薛暝上前两步,沉声道:“为什么你不敢让他今晚跟着过来。”

        “谁?”

        “薛璃,你说的薛璃,他愿意今晚跟着走?你为什么让他明天走。”

        薛凌噗嗤一声笑,拿着纸复坐回去道:“原来你是为着这个,江玉枫说的没错啊,他是个病秧子,明儿要成累赘,不如让江府送到城外候我。

        来。”她将那张纸再递给薛暝:“你去办吧。”

        薛暝依旧没接:“人都去办事,谁与你去扶风。”

        “去干什么。”

        “万一.....”

        薛凌笑抖了两下纸张:“万什么一,所有人都去,也不过十来个,御林卫重重叠叠,真有万一,这些人去了又怎样。没有万一,这些人不去也无妨。”

        “那多几个人跟着总是要稳妥些。”

        “多两个人去死,有什么意思呢。”她挑眉,将那纸放桌上:“给你了,你办不办都好,反正我明儿是不带人去的,想来也没多余的牌子准备。”

        她起了身,笑道:“我与李敬思,既有救命的恩情,又有过命的交情,不打紧。”说罢绕开薛暝离了去。

        他在原地许久,拿了纸张往外,三更时候才回屋,里头薛凌似乎已睡熟。

        明日如何,于她,大抵没多重要。薛璃留在江府是好些,能成,江玉枫肯定会将人送到城外。

        不成,自己底下人护着,几两银钱买来的忠心不知能护到几时。留在江府,江玉枫至少要忌惮当年事,另外,总有几分情分在,就算落不了好相与,该不至于动手要命。

        床榻之间,苏姈如也曾辗转,思量情分二字。幸而她思量到了,终归,薛凌没动苏府。

        她没动苏府,也没动江府,便能毫无担忧的去思量,江玉枫该不会动薛璃。

        情之一字,从来不是留给旁人,是留个自个儿的。

        五更不足,逸白亲来请,道是“衣衫腰牌等物都在马车里搁着,去扶风山下驿站点卯跟随上山即可,有人领路”。

        丫鬟早已替她打点好发髻,薛凌捏了捏袖口,看了眼屋内,薛暝仍不见踪影,大抵是去办事了。

        她稍有惆怅,更多是庆幸,孰料才出了门,薛暝从檐下冒出来,亦是扎了巡值卒子的鬓发。

        她故作看不见,往外走,薛暝亦步亦趋,直跟到院门口还没退,门槛处薛凌停下道:“你不用送了,就这么着。”

        薛暝面无表情道:“我也去,别的事儿都交代好了。”

        逸白左右看了看二人,笑道:“姑娘这是.....”

        薛暝打断道:“我的衣服准备了吧。”

        逸白朝着薛凌道:“不是姑娘传了话,说要带着,我就一并备下了。”他本以为薛凌的私卫都要跟着,昨晚薛暝来说居然只去一个。

        薛凌斜眼看与薛暝,他避开目光,迈脚走在了前头。薛凌嗤笑一声,也没再劝。

        走出壑园大门,见马车与平日迥异,前后皆没挂灯,只套马的架子上吊了个径长尺余的圆罩子,里头火光仅能照得五步之内,这种小灯又称萤灯,取萤火之意,原是图个趣,甚少拿来领路。

        薛暝看与逸白,疑色不言而喻,薛凌混若不见,寻常上了马车,他只能跟着。

        人坐定要走,薛凌从窗户探出半个脑袋,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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