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剑在手便是无忧(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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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剑在手,便是无忧!”

        就在赵徽与南山牧野交谈间,酒楼外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直让满堂静寂纷纷侧目,想看看是何方神圣说出这等话来。

        酒楼门外,一个人影跨过门槛走入酒楼,正午的阳光在他的身上洒下阴影,映出一张年轻面孔,此人腰间别了一把制式铁剑,衣服款式都是寻常,正是姗姗来迟的燕唯卿。

        他走进堂中,环顾四周,见所有人都盯着他,不由赧颜,连忙快步走到酒楼大堂的角落,那里坐了两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酒气冲天,大家都下意识地避着他们俩三尺。

        燕唯卿却熟络地同他二人打了声招呼,取过桌上酒壶,也不倒入杯中,就虚贴着嘴唇,喝了一大口,面色转瞬变得通红,连连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这什么酒啊,那么烈!”

        二人中长了一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扭过头,看着燕唯卿哈哈大笑,“你小子才多少酒量,就敢喝这酒,也不怕醉死过去。”说到一半,他轻咦一声,也不见怎么动作,挂在燕唯卿腰间的铁剑就到了他的手上,他隔着剑鞘屈指一弹,沉闷的剑吟在鞘内回荡,他挑了挑眉毛,惊讶道“这剑不错哇,你小子哪来的?”

        燕唯卿冲上前把剑夺了回来,小心翼翼地别回腰上,瞪了络腮胡子一眼,“我自有我的门路,倒是你,说话还算不算数?”

        络腮胡子饮下一口酒,摇头晃脑道“你是说,替你找个师傅那件事?”

        燕唯卿竖起眉毛,“不然还能是哪件事?”

        络腮胡子笑了笑,“放心好了,你未来师傅已经在赌坊里等着了,等我听完这场说书就带你去找他。”

        “等着了?”燕唯卿狐疑道,“你不会随便从街上拉来一个人就说是我师傅吧?老马,我那些钱可不是白给的,你要是敢骗我,我,我就——”

        “你就怎样?”络腮胡子调笑道。

        “哼,等我练剑有成,非把你那家赌坊给端了!”燕唯卿色厉内荏地说道。

        络腮胡子端起酒杯朝燕唯卿悬空点了点,“你小子有种,敢当着老子面说要把老子的赌坊端掉,真不怕待会去了赌坊,老子把你给宰了?”

        燕唯卿瞥了一眼那个始终背对着他的男人,说“老黄还坐在这里呢,你敢杀我?就不怕被他捉了去坐牢狱?”

        “老黄?”络腮胡子嗤笑一声,“老黄一门心思在老板娘身上,哪有闲工夫管你的死活——”见燕唯卿还打算说话,他摆了摆手,“我从不食言,你要是着急,就自己去赌坊找,不过我不敢保证那家伙看到你会不会先把你给杀了。不着急的话,就留在这儿,跟我听完再去。”

        把我给杀了?

        燕唯卿心头一颤,暗道老马这是替我找了个什么师傅,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吗?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与老马听完说书再去,于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位子上,听裘老头继续往下讲。

        酒楼二楼。

        赵徽远远地望着嬉笑怒骂的燕唯卿,先前那一句‘一剑在手便是无忧’委实有些气魄,这气魄不像是他在上京城里常常听见的纸上谈兵,而像是说到做到的千金一诺。

        “我要学剑!”赵徽忽然决定道。

        南山牧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那个先前言惊四座的年轻人,心中顿时了然,问道“因为他?”

        赵徽点了点头,又摇头,“牛叔你说过,佛门的无漏我只能靠顿悟,武夫止境又需要日复一日的横练体魄,锻炼气力,于我而言,我实在等不了那么久,父亲的尸骨未凉,那妖后随时有可能称帝,只有练剑,练剑是最快的一条路。我要在那妖后最得意的时候,取了她的脑袋!”

        “你要知道,练武从来没有捷径,即便是练剑,也需要日复一日的坚持,虽然没有武夫那么刻板的入门门槛,但是练剑比任何一门功夫都考较天赋,如果你没有这个天赋,即便练上一百年也是无济于事!”南山牧野有些严厉地说道,他担心赵徽因为报仇心切而误入歧途。

        赵徽却笑了起来,“牛叔你说的我都懂,可世间万物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大不了我练剑不行再去白帝城找老将军呗,有那封亲笔信在,即便我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以老将军的能耐,怎么着也能把我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死士吧。”

        “死士…”南山牧野沉吟,心头一凛,“少爷你?!”

        赵徽撇过头,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语气淡淡,“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是父亲把我养大,他虽然爱吹牛,喜欢说大话,虽然对我管教很严,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十七岁那年我不小心冲撞了左相的马车,把左相最宠爱的小儿子撞成残废,是父亲挡在我面前,与左相对峙,他不占理,整座上京都在说他的不是,可他无动于衷。这样一个男人,如今却死了,我呢?”

        “我只不过是赵家的一个纨绔,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如果能用我的命换了妖后的命,值!不要与我说什么传宗接代,牛叔,赵家只剩下我一个了,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父亲的头颅还在皇宫里饱受屈辱,即便是一百年后我四代同堂,也掩饰不了我的失败!那种痛,永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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