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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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郑季民约定好了联系方式,耿朝忠很快离开了寓所。

        街上的人流已经开始散去,不过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耿朝忠走了没多远,就看到有好几个疑似犹太人的商铺被砸毁,还有数名犹太老人被几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年轻孩子揪出来,当街痛殴。

        耿朝忠皱了皱眉头,赶紧走开。

        沿着广场前街一直走到尽头,拐了几个弯之后,耿朝忠来到了一所挂着《费加罗报社柏林》牌子的的公寓门前,敲响了屋门。

        “耿,你怎么还敢出去?快点进来!”

        门里伸出一只手,一把将耿朝忠拉了进去。

        这是一个下巴刮的发青的中年男子,正是《费加罗报》柏林分社的社长胡安·让。

        他将耿朝忠拉进屋子里之后,顺手递过一杯咖啡,面带紧张的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到处都有犹太人被打,太乱了。”耿朝忠摊了摊手。

        “记着,每天都要刮胡子,明白了吗?”胡安警告耿朝忠,然后抬起自己的下巴给耿朝忠做示范。

        “明白,不过,恐怕没人让会认为我是犹太人。”耿朝忠呵呵一笑。

        “那倒也是。”胡安摸了摸下巴。

        犹太人有留大胡子的宗教习惯,所以任何留大胡子的人都会被愤怒的市民抓起来,所以现在市面上最紧俏的东西是刮胡刀片。

        “对了,胡安先生,您帮我打听的人,打听到了吗?”耿朝忠问道。

        “哦,那个人啊,”胡安翻了翻手头的报纸,低着头道“《柏林日报》,《德国青年报》,《德国通讯日报》,几个大点的报纸我都登了,咱们自己的费加罗就更不用说”

        “有人打电话吗?”耿朝忠有点不耐烦的问。

        这个胡安主编虽然心肠不错,但说话总是啰哩啰嗦,他实在有点耐不住性子。

        “电话,有啊,”胡安抬起了头,“有好几个叫舒尔茨的打电话过来,也都去过青岛,不过一听你姓耿,就都说不认识了。”

        “呃”耿朝忠失望的坐下来,开始喝刚才胡安递过来的咖啡。

        来柏林已经三天了,利用菲尔洛先生的法国《费加罗报》报社记者的身份,耿朝忠可以很轻易的在同行之间发送寻人启示。但

        岛城曾经是德国人的殖民地,去过那里的德国人可以说不计其数,而舒尔茨又是十分普通的姓氏,想要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个舒尔茨,看来并不容易。

        最糟糕的情况,是那个舒尔茨已经死了,这就意味着,自己在德国的情报线可能需要重新发展。

        一杯咖啡很快见底,耿朝忠看了看胡安,准备打个招呼离开,就在这时,旁边的电话突然响起。

        “你好,费加罗柏林分社。”胡安条件反射般的拿起了电话。

        “你好,我叫舒尔茨,我找一个姓耿的中国人。”

        话筒里传来清晰的声音。

        “哦,您认识他吗?”胡安抬起头看了耿朝忠一眼。

        “当然,我曾经在监狱工作,那个家伙,是个十足的混蛋,他是我见过最难缠的犯人。”话筒里又有声音传来。

        “是的,但比起你还差的远,你是我见过最恶心的监狱长。”刷的一声,耿朝忠一把抢过了胡安手中的电话。

        “耿?”

        话筒那边一下子没了声音,过了片刻,才传出迟疑的一声。

        “舒尔茨,来舒尔路费加罗报社对面的蒙太尔咖啡馆找我。”耿朝忠对着话筒大声说道。

        “哦,耿,真的是你吗?我看了报纸,甚至都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你居然来了德国,天啊,我的上帝!”话筒里的声音很兴奋。

        “舒尔茨,你是想跟我见面聊天呢,还是就这么聊下去?”耿朝忠微笑着回答。

        “哦哦哦,当然,不过现在喝咖啡可能不方便,我可能晚上7点半才有时间。”舒尔茨说道。

        “好吧,晚上我在那里等你。”耿朝忠回答。

        “啊”

        突然,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从话筒里传来,那声音是如此的响亮,耿朝忠一个哆嗦,手中的话筒差点掉落在地,而旁边的胡安,则把嘴里含着的钢笔帽“咕咚”一声咽进了肚子里。

        “抱歉,让你听到了一些不好的声音,不过,你是熟悉我的,对吧?”话筒里的舒尔茨在道歉。

        “是的,我很熟悉你的风格,我亲爱的舒尔茨老兄。”耿朝忠苦笑着回答。

        放下电话,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抠喉咙的胡安,耿朝忠露出遗憾的神情,歉声道“对不起,胡安先生,不过我觉得,指头应该伸不了那么长,您最好去医院。”

        “混蛋!”胡安先生目瞪口呆的看着耿朝忠。

        “对不起,”耿朝忠从口袋里掏出10法郎,“这是我私人对您表示的一点歉意。”

        “你必须陪我去医院,必须!”胡安先生开始嘶吼。

        “好吧!”耿朝忠耸了耸肩。

        毕竟,距离晚上还有不短的时间。

        胡安先生肚子里的钢笔帽直到下午6点多钟才取出来,还是以一种很恶心的方式,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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