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刘医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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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月如钩,静静地悬挂在漆黑的夜空之中,一间破旧不堪的茅草房内忽明忽暗。如豆的烛光在黑夜中好似汪洋中的一叶扁舟,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凄凉。



        三个人影如织布机上的梭子,映衬着如豆的昏暗烛光来回忙碌着。不知过了多久,忙碌的身影终于肯停下来歇歇脚。三个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世间的所有都已经静止。突然,其中一个妇人模样的身影颓然地跪坐在地上,顿时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哭喊声炸雷一般在寂静的夜里响彻云霄。漆黑深巷中的狗儿被突如其来的哭喊声惊得集体骚动,阵阵狂吠声从巷子深处传来。近处平时好事的妇人们本能地如同狗儿一般,嗅着不远处的哭声步履急切地向新闻事发地涌来,原本漆黑无人的街巷顿时人影攒动,热闹了起来。



        微弱的灯光下,一个长得极为可爱的男童气息游离,双眼紧闭躺在简陋的土炕上。男童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肮脏至极的身体上泛着片片淤青。同样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位年轻的妇人跪倚在炕边不停地啜泣着。站立在年轻妇人身旁的是一老一少两位医师,老的是师父,那小的便是徒弟了。



        老医师本家姓刘,赵国人氏,定居在都城邯郸。年轻时因经常外出游离很少在家,久而久之乡亲们也就忘却了他的全名,只知道他姓刘。刘老爷子年近七十,这样的年龄放在当代或许真的算不上什么,但是在他所在的那个时代那也算得上是“古来稀”了。平时里邻里街坊自然而然地称他为“刘老爷子”。



        刘老医师年幼时就对墨学有着浓厚的兴趣,甚至将墨家“兼爱”、“非攻”、“节用”、“明鬼”、“天志”这五个主要的思想主张作为自己的人生准则,其中以“兼爱”是他最为推崇。



        刘老医师世家三代为医,自己的爷爷和父亲均以医、德兼备而备受百姓爱戴。因自幼受爷爷和父亲的熏陶,刘老医师逐渐认为在世上能真正做到“兼爱”的只有医师。在他看来,一个人无论富贵贫贱、身份高低,只要是以五谷为食那终究是会得病的。只要得病那就得医治,那就需要医师。如果医师能够做到不分贵贱、一视同仁地对待病人,那就是最为直接的“兼爱”!于是刘老夫子年幼时就毅然继承了父亲的衣钵,经常跟随爷爷、父亲走名山采药、访名医拜学,从而走上了救死扶伤的医师之路。



        作为一名医师,面对死亡已然成了家常便饭。一般而言,当医师时间长了对待死亡也就麻木了。然而刘老医师是个性情中人,他是极不愿意看到病人无助地痛苦死去。因此自从踏上了医师这条路,病人不论身份高低、身世出处,刘老医师都会一视同仁、平等对待,并且不以任何理由拒绝和放弃找他瞧病的人。对于没有钱治病的穷苦人,刘老医师则会义务治疗、免费开药,所以世人都尊称刘老夫子为“刘善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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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土炕上的孩子气息越来越弱,好像已经没有了呼吸,原本微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神态与平时熟睡时无异。妇人依旧在哭泣着,冰冷的泪水滴落在孩童越发冰冷的身体上,让整个本来就冰冷的茅屋更加冰冷。



        刘老医师神色凝重地看着男童的同时脑子在飞快地运转着,然而思索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看着不住哭泣的年轻妇人,老医师想要上前安慰几句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不住地摇头叹息。



        刘老医师的家离这里并不远,因此对于这个家庭的情况还是很清楚的。孩子的父亲不知什么原因,在孩子出生没多长时间便人间蒸发了至今生死不明,只留下了这苦命的母子在这里苦苦煎熬、相依为命。



        母子二人所居住的地方是一座朝东临街而建,面积不足三十平米的破旧草房。茅草房内除了土炕、土灶以及一套破旧的桌椅也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站在屋内环视四周,凋敝、凄凉感扑面而来。



        由于各种原因,土炕上的孩童自打出生就不受邻里街坊待见,时常被附近的顽童欺负。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这个孩子浑身带伤几乎成了家常便饭。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刘老医师这段时间没少往这座茅草屋内跑,对于屋内的凋敝感,刘医师是极为熟悉的。



        由于一些原因,年轻妇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挨打却毫无办法,她能做的除了让孩子尽量少出门外也只剩默默忍受了。



        年轻的妇人依旧不停地哭泣着,惹得刘老医师的心头不住地阵阵泛酸,已经很少再流泪的昏花老眼不知不觉湿润了起来。在刘老医师的眼里,这母子二人是值得同情的。尽管这对儿母子的身份和能使全城乃至全国为之悲痛的事件有着一丝的联系,但是街坊们不应该把自己心中的怨恨发泄在这对儿无辜的母子身上。



        在刘老的心中,土炕上的男童是个极为乖巧的孩子。刘老医师采药时不止一次看到男童早早地跑到邯山打柴,然后偷偷往自己家门口送,这件事对刘老夫子的触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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