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古怪的小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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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昊真名明辉,出生就被父母抛弃,跟着一个落魄老道长大。

        老道自称麻衣派第五十代掌门,红党破山伐庙,行走江湖,游戏人间;见明辉骨骼清奇,见猎心喜,收为开山大弟子。

        小时看多了武侠小说、电影、电视剧,明辉信以为真,长大后才知道这是个骗局:老道是工农兵大学生,无师自学了《连山》、《归藏》、《周易》,穿上道服,拿上拂尘、罗盘,仙风道骨。

        愚民蠢妇毫无抵抗力,纷纷奉上钱财。

        墨鱼骨冒充石头,轻轻捏碎,表演大力金刚指;门上偷偷抹黄鳝血,吸引燕子夜里拍门,恐吓村民;淀粉在黄表纸上写字,喷过碘水显示字迹,宣称“请神”成功,再表演一段“神打”好戏,可以收钱……

        评书艺术家连阔如写了《江湖丛谈》,把江湖十大骗命名为“风、马、燕、雀、瓷、金、评、皮、彩、挂”,揭开了江湖一角。

        世界那么大,明辉想去看看,偷偷跑出师门,成了跑单帮的江湖人士。

        每到一地,先收集意向客户的小道消息,又是摸骨,又是看相,再问一些模棱两可的问题,根据客人的表情、语言,让对方入瓮。

        单枪匹马老受挫,“马”字走不通,最近入了伙,加入“风”字门,这次受人之邀,来三岔河作案。

        没有社会经验,关心则乱,加之妹妹当了帮凶,轻松被骗走了600块。

        来到铺子,孙恪努力挤出笑容,提高声调,神情兴奋,“甜甜,李叔叔是婶子的堂弟,帮咱打探爸妈的信息……你先看着店,我到集市上买点东西。”

        怕甜甜自责,他选择隐瞒真相。

        过了11点,街上行人明显稀少,走遍两条大街,没有碰到“李明昊”。

        明知道骗子们得手后,马上消失,终究不甘心,希望来碰碰运气。

        一俩崭新的时风三轮车停在路边,周边摆了几堆树苗、树根,每堆都摆着一张放大版照片;照片很漂亮,要么花朵多而艳丽,要么果实累累。

        摊子前围满了人,不断有人询问、讨价还价、付钱走人。

        曹州市也有这样的摊子,新华书店门口经常碰到售卖观赏树木、金鱼的小贩。

        有点古怪,卖苗木的大多在春季!

        孙恪若有所思,停下了脚步。

        一位笑眯眯的中年人站在车斗里,口若悬河,“各位父老乡亲,我和大家分享一些致富经验。各位都是老把式,比我更懂侍候庄稼;这几年,物价天天涨,种子、农药、化肥翻天涨,粮价可一点不涨!种地又累又不赚钱,交了公粮,剩不下几个钱。儿子的学费,媳妇的新衣服,咱们的小酒,种地永远实现不了!”

        十年前,小麦一斤8毛,那时正式工的工资不到100;现在涨到400,小麦还是卖8毛!种地成本不断增加,化肥、农药都涨了差不多一倍。

        每年麦收过后,农民拉着地板车去镇上粮库,至少排两天的队,才能缴上公粮;粮库没钱,都是打白条,前年的白条还没有兑换成功。

        农民缴了公粮,收到白条,政府信誓旦旦可以当钱用;到夏秋之时,政府催收提留款,又不认白条。

        农民真苦,农业真累,众人心有戚戚焉,不由自主的点头!

        见下面人意动,中年人给了角落一个眼神,“我给大家推荐一个新品种:大樱桃!蓝港、烟台种植的大樱桃,能卖到3块钱一斤。今天我卖出的樱桃苗,等结了果,保证2块5回收果子!”

        拱拱手,笑的很四海,“各位赚大钱,给我留5毛的价差,不过分吧?我也要恰饭的嘛!”

        有些农民意动,自言自语,“咱种了几十年的小麦、棒子,只会侍候大田庄稼;这些东西娇贵,咱们没有经验,死了怎么办?”

        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站出来,惊喜万分,“表舅,快回家喝口水!老少爷们,我爹是供销社的老严,我叫严虎,大家都叫我二虎。开了一家农资店,为大家提供化肥、农药。”

        中年人拱拱手,笑眯眯,“我叫张龙,大家可以叫我大龙。我们外甥俩合作,帮父老乡亲们过上小康生活。”

        二虎使劲拍手,恍然大悟,“舅舅出技术,我出肥料。老少爷们,店里新到一批尿素、二铵、碳铵、钙肥。开业大酬宾,买100块钱的化肥,送一个塑料盆…我不像老孙家,那么不地道,只知道从大家口袋掏钱,不想为大家找钱!”

        “大学生原来也在这里啊。”二虎走到孙恪眼前,抬着下巴,“听说你爸卖假化肥,被工商局抓走,是不是有这回事?”

        孙恪捏紧拳头,“二虎,再敢造谣,小心锤死你!”

        转过头,对着乡亲拱拱手,“大家谁不知道二虎的为人?偷蒙拐骗样样精通,夏天偷看女人洗澡,被追着砍几里地。”

        镇子太小,闲人太多,下午发生的事情,傍晚就能传到每一个人耳朵,不能容许造谣。

        孙恪来到中年人面前,皮笑肉不笑,“赵老板,听你的口音,可不像本地人?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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