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泽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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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石镇,光辉帝国的一个边塞小镇,与隔绝了帝国和魔族的天断山脉比邻相依,在魔族大举入侵已经相隔三十余年的今天,已经很少被世人提起。

        这里曾经是魔族入侵的第一站。

        昏暗的巷子里,一群半大的少年围成一圈,中间有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地上,不时地发出两声呜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偶尔有路人从巷口经过,也只是匆匆的一瞥,随即就若无其事地走开了,仿佛对这事早已习以为常。

        阳光将巷子里外渲染成了不同的两个世界,巷子外面是乾坤朗朗,里面则阴暗潮湿,好似一方地狱。

        一个锦衣少年蹭了蹭袖口沾染的泥巴,看着已经抽搐不已的人影,手里掂量着一个小小的布袋,不时地抛起再落下,那叮当的声响,就是这世界上最糜烂的音乐。

        “喂,泥巴种!今天呢,我们就是想借你两个铜币花花,等哪天心情好了就还给你了,非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真是个贱种!”锦衣少年一边说,一边将袋子里的铜币揣进自己的衣兜,再把空的布袋快速撇在地上,看都不再看一眼。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其余所有的少年都为锦衣少年的话而喝彩,仿佛那是什么了不起的震世之言。

        那锦衣少年也很是享受被人吹捧的感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地上的人影挣扎了两下,像是乌龟爬水般无力,锦衣少年见他这个样子,顿觉无趣,招手带着其他少年吵吵嚷嚷地离开了,只留下一地的狼藉。

        地上的人影停止了动弹,一只老鼠凑了过来,在他的身体旁嗅了嗅,犹豫地转了两圈,才飞快地跑开了。

        许久,地上的泥人挣扎着翻了个身,露出了他那张稚嫩的脸庞。

        这是一个孩子,甚至还不能称之为少年,身上的泥土与伤痕也无法掩饰那双清澈的眼睛。

        在经历了这常人无法忍受的殴打之后,他的脸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肿胀的腮部如同一只随时都会涨破的气球。

        更重的伤势隐藏在那明显不合身的破旧衣衫下,即使是翻身这么简单的动作也耗尽了他积攒下来的力气,更是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势,断断续续的嘶嘶声从他的嘴里响起。

        但是他并没有过多地呻吟,可能是因为并不指望有人会来救他吧。

        他叫西泽尔,是灰石镇的孤儿之一。

        在这里,孤儿是很常见的,因为在生活无望的时候,很多人都会选择将自己负担不起的婴儿所遗弃,这种行为虽然让人不耻,但也是贫穷之下无奈的选择罢了。

        他继续挣扎,想要爬起,但是几次努力下,直接将他仅剩的最后一点力量也耗尽了。他认命般地躺在泥地里,一双眼睛静静的望着天空。

        过了一会儿,一个声音突然响彻在巷子里。

        “西泽尔!你怎么会在这里?伤成这个样子,你怎么样啊?喂,你不要睡啊!”

        一个同样年幼的少年推搡着西泽尔的身体,在发现他毫无反应之后,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他用力地将西泽尔的身体扶起来,步履蹒跚地向着远处跑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黑暗的巷口里,再次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巷子深处再起波澜。

        “滋滋”的声音响起,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变得如雷鸣一般,一道越来越大的裂缝从虚空中显现出来,仿佛一双无形的手臂正从空间里面将它撕开。

        “砰!”

        一团火焰突然从裂缝里冲出,好似从地狱深处挣脱出来的魔鬼,想要焚尽这世间,炽热的温度瞬间就驱散了巷子里的湿气,就连空气都因为陡然变化的气温而扭曲。火焰直冲冲地朝着天空飞去,但它的速度却越来越慢,仿佛有一根无情的绳索拽住了它的尾巴。

        不断向着裂缝涌去的狂风逼着它不断后退,火焰怒吼着,却依旧改变不了它不断后退的事实。火焰一步步倒退,直至没入了裂缝深处。

        魔鬼被炼狱捉了回去!

        虚空裂缝缓缓愈合,呼啸的风声也渐渐停歇,待到裂缝彻底消失之后,小巷再次恢复了宁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只老鼠从角落里钻出,小心翼翼地来到裂缝出现的地方,没有闻到那股另它恐惧到极点的东西,让它欢快地转起了圈。

        只是它的心里还是有点疑惑,刚刚那股甜美的血腥味,好像……不见了?

        ……

        一个凌乱的房间里,刚刚醒过来的西泽尔与一个少年正在交谈。

        “唉,又被阎人他们给堵住了?这下可好,连买蓄力药水的钱也被抢了去。要不是我,你也不用糟这些罪了……”

        在这个瓶瓶罐罐随处可见,像实验室多过像住宅的房间里,西泽尔着上身趴在草席上,一个年约十二的灰袍少年正往他的身上涂抹着一种墨绿色的药水。每当药水与肌肤接触到时候,西泽尔总是会颤栗一下,渗出细密的汗珠,仿佛被火熏烤一样。

        听着灰袍少年的话,西泽尔平复着身上的剧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宽慰道:“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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