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聂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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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凛冽。

        位于北域西北方向,冷冽的寒风于昨夜给北雾城带来了深达尺余厚的积雪。

        距离北雾城五十里之地有着一处百来户的村子,依附着北雾城过活,因地处北方,土地贫瘠,家家户户靠着狩猎为生。

        安宁村远处,一颗被雪覆盖的青松枝头有着一窝鸦巢,许是饿久了,不时发出一声啼叫,在这清晨时分略显刺耳。

        家家户户早已升起了炊烟,烟雾缭绕升腾,熏得房檐上的积雪快速消融,给安宁村里带来了一丝生气。

        聂仁身披着厚厚兽皮,肩上斜挎着一柄柴刀,羸弱的身子一步一个脚印的出了村子,朝着村外走去。

        他披着的兽皮下,有着一只于昨日捕获的竹鼠,嘴被细线紧紧套牢,露出两只尖锐的门牙,不时发出婴儿般的啼声。

        大雪及膝,哪怕是身皆被兽皮裹住,可迎面吹拂而来的寒风还是能轻易的灌进他瘦小的身躯之内,寒意刺骨。

        聂仁今年十五岁,是安宁村一户猎人家的孩子。

        正值冬季,动物都躲进了巢穴中冬眠,使得安宁村猎户的日子愈发的举步维艰,家家户户都不得不勒紧了裤腰带,依靠着以前的风干后的猎物来维持着生计。

        在这种天气之下外出打猎,稍有不慎,是真的有机会死在外面的。

        不仅是猎人需要食物来过活,在安宁村外,还有着一种名叫雪狼的动物,也正处于嗷嗷待哺的境地。

        “哈。”

        聂仁伸出被冻得通红的小手,长长的哈了口气,依靠着这口热气,快速的搓动着。

        虽才十五岁,可在生活窘迫的家庭里,聂仁早已经跟随着父亲有了三年的打猎生涯,狩猎经验已然抵得上村里的老手,今日是他离了父亲,第一次单独外出狩猎。

        母亲十月怀胎,将在月底临产,父亲得在一旁守候,聂仁则想看看今日是否能有些许收获,狩得猎物再拿去北雾城换些银钱,给母亲买些滋补药物。

        想到自己马上就会有个弟弟,或者是妹妹,聂仁的嘴角上流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仿佛这寒冬也不再那么寒冷。

        花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在安宁村的五里之外,放眼望去是白茫茫的一片,聂仁熟练的把积雪清扫开,找寻了一处凹坑,拢起一堆枯枝升起篝火。

        趁篝火燃烧之际,聂仁将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绳索捆在了两颗树上,两棵树离着约莫有两丈有余,绳索则绑在他齐肩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聂仁急忙将篝火弄熄,再用周围松软的泥土将篝火覆盖,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坑头,依靠着炭火取暖。

        当炕头做好后,聂仁把竹鼠放在了绳索的下方,取出腰间的粗制刻刀,在竹鼠身上划出了数道伤口,鲜血溢出,血腥味四处扩散。

        鲜血的腥味让聂仁的神经有些振奋,低头望着吱吱啼叫的竹鼠,他轻声喃喃道:

        “希望引来的不是雪狼!”

        细小的伤口会让竹鼠不停的渗出鲜血却不致死,而鲜血的味道则会引来外出觅食的猎物。

        当然,耗费如此大的代价作饵,聂仁自然是存了满载而归的想法。

        当聂仁用积雪洒在兽皮上掩护了自己的身形后,足足等待了一个时辰,整个人犹如磐石般蹲在炕堆上,他甚至能清晰的察觉到炽热的土炕正在缓缓的降温。

        “唳。”

        突然,一道响亮的鹰啼声让聂仁精神为之一振,让他喜出望外的同时,更是不敢有丝毫动弹。

        他知道,此刻若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可能造成这次狩猎的失败。

        而那道啼声他也异常熟悉,这是鹞鹰的啼叫!

        三年的他曾有幸见到村里资历最老的老李头捕获过一只鹞鹰,在北雾城足足卖了五两银子。

        要知道五两银子足以让他一家四口衣食无忧的熬过这个冬季,聂仁也能给即将临盆的母亲买上一支滋补元气的人参。

        心念急转,聂仁摒住了呼吸,生怕呼出来的热气惊跑了在天空上盘旋的鹞鹰。

        鹞鹰的肉质鲜美,是北雾城那些达官显贵的最爱,这些年下来,造成鹞鹰居高不下的售价,也让鹞鹰趋于绝迹!

        作为合格的猎人,聂仁有足够的耐性去等待着猎物的入瓮,手中的一条细线轻轻扯动,将绑在竹鼠四肢上的活结悄然松开,失去了细线的束缚,竹鼠一个艰难的翻身,一步一步的在雪面上踱步,带起一条触目的血印。

        “唳。”

        终于,在空中盘旋的鹞鹰终于失去了耐性,身形俯冲直下,径直朝着竹鼠掠去,转眼间便已然站了竹鼠身形上方的绳索上。

        “唳。”

        当鹞鹰站在了绳索上时,整个绳索顿时开始了剧烈的上下震颤,受惊的鹞鹰展翅扑腾,双爪将绳索抓得更紧,生怕失去了这仅有的受力之物,身躯受重力的影响,呈头着地的模样。

        几乎是在鹞鹰站立在绳索之上时,聂仁脚步已然蓄力完毕,整个身子犹如利剑般窜出。

        土炕距离绳索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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