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请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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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无言走后,冷雪霏紧握着两封战贴,缓步行至案前坐下,她仔细打量着,思虑着自己的决定。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下决心,她不知这么做是对是错,她是在赌,用整个三界的命数来赌季勋的衷心,终究,她是愿意相信她的勋哥哥的。

        “陛下!司命大人求见!”

        冷雪霏松了紧握的拳头,眉头骤然蹙起,果然如无言所料,不过,也是出乎意料的速度。

        “就说朕身子不爽,遣他回去罢!”冷雪霏还未下定决心,却又想起无言的话,正欲收回上一句,让内侍叫他进来,却只见内侍听了她第一句话,却迟迟不走。

        “这……”进来的内侍犹豫踌躇。

        冷雪霏放下手中紧紧握着的战贴,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内侍跪倒在地:“陛下,司命大人说了,今日必须见您,否则……”

        “否则什么?”冷雪霏来了兴致,季易虽然迂腐,但这么多年来从未对她忤逆过,她倒想知道他要怎么做。

        “他…他…他便不惜犯上,杀进来。”内侍诚惶诚恐,微微抬起眼观察女王的反应。

        冷雪霏也不生气,嘴角含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真不愧是千年之前天族的神将啊,请司命大人进来吧!”

        “是。”内侍终于松了一口气,迅速退了出去。

        冷雪霏收起案上的两封战贴,随手拿起案上的一本书简,佯装看书的样子,看来,她必须下定决心了……

        顷刻,传来了脚步声。

        季易身形佝偻,须发皆白,却步履匆匆,神色急迫。

        季易进去殿内行过礼后,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陛下,此次妖族动乱,我们要做的,绝不单单只是平乱那么简单。”

        见季易语气匆忙,冷雪霏放下了手中的书简,直起身子正襟危坐,也换上了一副认真的神态:“司命大人有何高见?”

        “妖族已灭百年有余,虽皇室皆平,却仍有不少不甘之人蠢蠢欲动。此次竟然掀起这么大的动静,还指名让冰崖派人去,显然是冲着季勋来的啊。”

        “朕也明白,妖族旧部气势汹汹,直指冰崖,自然是打季勋这个妖族皇子的主意,可眼下我冰崖除却季勋,也无人可派啊。”冷雪霏无奈的摇摇头,冰崖地势险峻,本就易守难攻,故此极少屯兵,她也很是为难:“可若是不接受这挑衅,又岂不是纵容妖族在我天族撒野!”

        “那陛下的意思是?”听着陛下似乎是有了对策,季易心头涌起一丝希望,试探道。

        “朕只能让季勋去!”

        “陛下万万不可啊!”季易没想到陛下竟然会同意让季勋前去,急忙抱拳低头,劝阻道:“您让季勋去,正是着了妖族的道啊,若他们扣下季勋,以故王遗孤的名义起兵,后患无穷啊!”

        其实,季易怕的是季勋去了妖族,知道一些前尘往事,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所以,他拼死也要阻止!

        “陛下,让老臣去吧。”情急之下,季易轰然跪倒在地,伏身贴地:“老臣虽耄耋蹒跚,但千年之前也是随天帝戎马天下的武将,还拿得起那长剑,老臣,愿再次挂帅,讨伐妖族!”

        见季易竟然跪倒在地,两鬓斑白的老人竟然如此情切,冷雪霏一阵心酸,她急忙起身,亲自扶起季易:“季伯伯快快起来,您这让雪霏如何受得了啊,您随父君戎马一生,出生入死。来冰崖国后,又教雪霏治国安民,您是冰崖的肱骨之臣,更如同雪霏的父亲,怎可行此大礼!”

        冷雪霏说的话也是句句肺腑,父君偏远,兄长隔阂,这么多年来,她也是将季易与季勋兄妹当做亲人看待的,虽说季易有些迂腐古板,却也是待她如同女儿,她自然不忍心见季易如此。

        满脸沧桑的老人声泪俱下,扶着冷雪霏的胳膊挣扎起身:“臣本草莽,天帝不弃臣粗陋,将臣从九州带到天宫,对臣有知遇之恩。您又不嫌弃臣年迈,事事尊臣重臣,还给老臣一双那么好的儿女,老臣惭愧,若能以残年之躯为冰崖做些什么,也算报得天帝与您的恩情了。”说完,季易又要跪下,他为了季勋也是呕心沥血,付出一切了。

        “季伯伯严重了。”冷雪霏眼疾手快,急忙搀住欲要跪下去的季易,语重心长道:“朕明白您对冰崖的衷心,但就事论事,此事只能季勋去。您难道不相信勋哥哥吗?”

        “我自然信。”季语气坚定,眼底尽是疼爱:“勋儿与素婉虽不是老臣亲生,却是我一手扶养长大,这两个孩子生性纯良,半点未被上一辈的恩怨所扰,实属不易,臣不想勋儿被牵扯进来。”

        冷雪霏看得出季易对这两个孩子的真心,于是顺水推舟,继续劝说道:“您既然相信勋哥哥,就该让他去。我们都没有资格去干涉他和素婉的人生,勋哥哥是妖族的皇子,他也有自己的责任,这件事,只有勋哥哥亲自去,才能彻底解决。”

        季易终于被说动,眼中多了几分柔和,转眼隐了下去,又犹豫道:“老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季伯伯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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