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烂桃花(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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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递了个眼神给杏儿,说道“不着急,让他们先等会。”

        杏儿并未领会忆之的深意,说道“那人传了话,说美哥儿说了,十万火急,让姑娘速速去呢。”

        忆之纳闷,说道“什么事情这样急?”

        宛娘柔声道“你若有事,先忙去吧,不妨的,我出门这半日,也没同家里打招呼,也该回去了。”说着,握着忆之的手紧了紧,见忆之仍然有顾虑,便又道“你放心吧,听你这一席话,我心里敞亮多了,必定不会再胡思乱想了!”说着,起身告辞。忆之想送一送,被宛娘止了住,揶揄道“你难道穿这一身出去,还是快些换衣裳梳妆吧。”

        忆之咬了咬下嘴唇皮儿,为难地道了个万福,目送着宛娘离开,又忙着催促杏儿更衣梳髻,紧着上轿,一路微颠,来到了温家茶食店,刚下轿子,苏福迎了上来,便把忆之往里头引。

        忆之跟随苏福进入傍水的雅阁,阁内窗牗大开,一股春风带着汴河的水气迎面吹拂,文延博正背对着忆之,两只手肘支在窗棂上,瞧着汴河河面上漕船,客船来来往往。日光射在河面上,映入屋中,满堂水光。

        忆之见苏子美不在室内,嘱咐苏福不必关门,又朝文延博道“原来文二哥哥也在啊,文二哥哥好。”说着,进入屋中道万福。

        文延博听见声,回过头来,见是忆之,怔了一怔,忙作揖,又问道“忆之妹妹怎么也来了。”

        忆之眨了眨眼,颦笑道“表哥叫我来的啊,还说是十万火急的事儿,叫我速速赶来。”

        文延博也颦笑道“子美兄也是这样同我说的,我骑着马忙忙着就赶来了。没想到,我也到了,你也到了,他反而还没到。”

        说话间,茶博士上了几盘果子蜜饯,又点了两碗茶来。二人请对方入座,又相互推诿了一番,这才落座。

        忆之见桌上有一碟柿子饼,笑着问道“不知文二哥哥上回送来的柿子饼是哪家采买的,我想了好几天呢,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你。”文延博有些为难,说道“你有所不知,你上回吃的柿子饼,是我一位好友用应着节气的上好柿子,自己制的。今年做的不多,已经吃完了,你若还想吃,可得等明年了。”

        忆之有些意外,说道“这样啊,我倒是好奇,到底何人这等心灵手巧,不知文二哥哥可否引荐,好叫我请教一番。”

        文延博微微倒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苏子美急匆匆闯入堂,端起忆之面前的茶盏,连吃了几大口,忆之薄责道“做什么这样急急忙忙,也不问问拿起来就吃,万一我吃过的怎么办。”

        苏子美就着忆之身旁坐下,将口里的茶狠狠咽了下去,这才气吁吁说道“真真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倒是气定神闲,哪里知道我这一晌午,为你跑了多少地方。”

        忆之瞧着有趣,说道“你们今日该去大相国寺题壁诗才对,又为我跑什么?”

        苏子美站了起来,说道“昨日那吕家三哥儿是不是送你了一筐海碗大的螃蟹?”

        忆之恍然,说道“为这事啊,父亲早有主意了,说让良弼哥哥替我出面请他一回。”

        苏子美缓了缓神,问道“是吗?这是要定了?”

        忆之蹙眉,还未等她回答,苏子美已在堂内来回打转,说道“应该是的,应该是的,怪道,怪道,那吕恭毕要将他溺在茅坑里。”忆之心里一紧,忙问道“什么溺在……”后面的词说不出口,也就止了住。

        苏子美道“先时我在樊楼听曲儿,瞧见一群人架着一个醉醺醺的秀士往后院走,瞧着眼熟,又看了几眼,没想到是富良弼,我一看不好,忙赶了去,在茅房把他救下,命苏福立马送回他家去,自己则上楼去抓那捣蛋之人,谁成想,一推门,吕恭毕迎了上来。”

        忆之只觉心头一股无名火噌地烧了起来,面带愠色说道“良弼哥哥可是集贤院学士兼提刑官,这吕恭毕不过请旨得来的小荫官,在埠头管管漕运货仓的文书簿录,怎么这样大胆。”

        苏子美没好气望了忆之一眼,说道“你哪里又知道经济仕途上的事,那富良弼也不过看着稀罕,实则,底子薄地跟窗户纸似的,他虽有些本事,偏是铁板一块,顽固不化,最不屑做那欺上瞒下之事,只一味秉公办案,得罪了不少人,姨父又是尊谁也不得罪的活佛,行事总要迂回,从不出头拔尖,就时常私下告诫他‘趋吉避凶者为君子’,他并不听,还说道‘蒙陛下隆恩,与万千举子中起任重用,自当殚精竭虑图报,岂可因私废法,实不能忍。’

        他这样的做派,手里又没点银子去交际应酬,在司里处处受人掣肘,你以为他多容易。他还要报姨父的知遇之恩,守着你家,至今未婚。若非如此,凭他,寻一门可助他仕途的岳家,再不济,寻一门能帮他上下打点的,又是什么难事。”

        忆之听见这话,心里不是滋味,双手绞着帕子,说道“这些事我也略有耳闻,只是他就是这样的秉性,认定的理,谁劝也改变不了,如今他做了官,闲话倒还能成,至于其他的事,愈发与我说不到一处,我也不好劝。”一时情不自禁,抱怨道“至于婚事,也是如此,谁又非要……”蓦然想到文延博也在场,连忙止了住,讪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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