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审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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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七安看着他的背影,并不怎么乐观。

        时隔多日,取证太难了。

        “验不了指纹,想取证几乎不可能。鞋印肯定不可能是张献自己的嗯,刨除这些,还有什么手段适用这个时代,能帮助破案的”他搜刮肚肠的想办法。

        “这帮无能的胥吏,捞油水的时候一个个精明的跟猴似的,石头都能榨出油水。到了办正事,全是无能的狗辈。”

        县令老爷正在内堂发火,命案本就是大案,偏死者还与给事中的徐大人沾亲带故。

        给事中当差的是什么人?

        是自诩清流的言官,逮谁咬谁的疯狗,看谁不顺眼就上书弹劾,

        留着山羊须,面容清瘦的徐主簿陪在一旁,笑呵呵道“大人再这么逼迫下去,他们得摸鱼了。”

        都是老油条,手底下的胥吏打什么注意,长官门儿清。

        论起官场上的骚操作,胥吏最多就是小学生水平,段位最高的在庙堂,其次是封疆大吏。

        “摸鱼?”朱县令哼一声“往日里也就罢了,京察在即,回头被人以屈打成招为由弹劾,本官如何自处?”

        正说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王捕头进了内堂,跨过门槛后停下,态度恭敬,语气中充斥着兴奋“大人,张氏一案,小人已经有眉目了,请大人发一份牌票,小人这就拿人去。”

        朱县令和徐主簿相视一眼,前者冷笑,后者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见两人神色不对,王捕头催促道“大人?时不可待啊。”

        朱县令拍了一下桌子,骂道“蠢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摸鱼。你是猪脑子吗。”

        屈打成招在平日里是可以用的,但这里有个问题。

        犯人招供后,供词和卷宗要上交刑部,由刑部核实后,给出判决。

        年底就京察了,京城官场气氛紧张,大家一边收拾自己的尾巴,一边又相互监视,恨不得抓住政敌的马脚。

        这是说翻案就翻案的时期。

        王捕头急忙辩解“大人误会了,小人是真的有把握抓住真凶,绝非摸鱼。请大人相信我。”

        你什么水平,本官不知道么朱县令对此并不放心,瞅了老王一眼“你仔细说说。”

        王捕头心说,也到我人前显圣的时候了。

        “大人,且听我细细道来,张氏一案中存在诸多疑点”

        老王把许七安的推断,原原本本的复刻一遍,说给两位大人听。

        朱县令一开始面带冷笑,听着听着,腰杆不自觉的挺直。到最后,一发不言,却满脸严肃。

        他在思考。

        “妙啊!”徐主簿一击掌,‘啪’的响亮,显得非常亢奋“抽丝剥茧,调理清晰,竟能从这些不起眼的细节中推测出案件始末。刑部的老手也不过如此了。”

        虽说还有待查证!

        但这套推理,无疑给一头雾水的县衙众人指明了方向。

        王捕头笑道“大家过奖了。”

        朱县令嗤笑一声“说说,谁教你的。”

        王捕头略一沉思,按下了揽功的心思,如实道“快手许七安。”

        快手不是直播平台,许七安也不是主播,快手是快班胥吏的称呼,也叫捕快。

        许七安朱县令率先反应过来“是他啊。”

        朱县令和许平志喝过几次酒,有几分交情,前些年许平志花了二十两白银,替侄儿要了快手这个肥差。

        在大奉朝,吏员的职位,是可以传给儿子的。

        稳如老狗的金饭碗。

        “是他就没错了。”朱县令笑了。

        徐主簿目光一闪,想到了牵连许家的税银案,立刻问“您这话怎么说?”

        王捕头亦侧耳倾听。

        朱县令笑了笑“税银被劫案闹的满城风雨,许家首当其冲,本该被问责,你们可知为何许家能脱罪?”

        王捕头当即道“听说是御刀卫的许大人协助办案有功,圣上宽容,免了他的罪过。”

        这是他刚才听许七安说的。

        徐主簿瞄了眼朱县令的神色,试探道“此案有什么内幕不成。”

        税银失踪案的详情,徐主簿的段位还接触不到,但朱县令是长乐县的父母官,虽说在京城这种权贵云集之地,只是个弟弟。

        但背后没靠山是坐不稳这个位置的。

        朱县令嗤了一声“许平志只是个粗鄙武夫,此案他不过是个替罪羊”忽然顿住,似是不想透露过多,转而道“真正让许家翻身的不是他。”

        “是谁!”王捕头下意识的问。

        徐主簿心里闪过了答案,等着朱县令的后续。

        “是许七安,是他解开了税银案的真相,此事有记在卷宗上,本官一位同年就在京兆府当差。”朱县令道“子代父过,父债子偿,他虽是个侄儿,但道理是一样的。”

        徐主簿倒抽一口凉气“案发后,许七安应该关在府衙大牢,他是怎么做到的。”

        朱县令沉吟道“我本来也觉得不可思议,但现在想明白了。”

        徐主簿同样想到了,难以置信“仅凭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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