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多说些什么，穆凡起身上楼，脚步沉重。
书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看着墙上的那副字画，叹息良久。
也许，真的是他奢求了。
…………………………………………………………………………………………………………………………………………………………
那天下午，穆瑾言请了假，坐在床边守着佟婉睡觉。
她静静看他“今天下午不忙吗？”
穆瑾言看了看腕表，沉吟片刻，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安抚好妻子的情绪才最重要。”
“我记得早上你出门的时候跟我说，下午有一个会议要开。”
她轻轻推他，那人并未动作。
“可以明天再开。”穆瑾言说的很轻松。但那是一个很重要的合作案，之前瑾辰和肖家洽谈了很久，是穆氏财团今年的一笔很大收入。
“你去吧，我没事。”佟婉坐起身，帮他细心收拾好微翻的白色衣领。
她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穆瑾言便搂着她的后腰，一举一动自然娴熟，情意流转。
见她态度坚定，穆瑾言倾身吻了吻她的脸颊，无奈道“那我开完会就赶回来，等你睡醒了，就可以下楼吃饭了。”
他知道，她心思细腻。虽然看似柔弱，但内心却是坚韧。
既然她想要独处的空间，他也随了她的意。
“好。”
佟婉轻声应下，躺好入眠。
半个小时后，她收拾好自己，拿了车钥匙出门。
王姨准备拦她在家里吃饭，却被她脸上的寒意所劝退，只能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开着车，沿着河边缓速行驶，眼前掠过一道道桥梁，一颗颗行道树，光影斑驳。
她把车内空调开的很低，音乐流淌，是《天空之城》。
车一直往南开，有一座教堂。那是上个世纪初期留下来的建筑，哥特式风格，宏达而精巧。
她走入教堂，脚步变得轻缓，甚至呼吸也轻盈很多，顿时就被那种宁静而圣洁的气氛所感动。
午后，教堂的人很少，但仍然有一些虔诚的在这里渴求上帝的救赎。
有人是为了祈祷。
有人是为了忏悔。
这里，佟婉并不陌生。小时候也会跟着笙笙一起来这里晃悠，在门口拍下几张游客照，只觉得建筑极有风格，非常好看。
事实上，最近一年以来，她都会在有空的时候独自来到这里，然后坐在最角落的地方，任由思绪纷泳，只为寻得内心的一份宁静。
偶尔听见旁人低声诵读的声音，只觉得温暖从容。
静坐良久，她起身走了出去。阳光灿烂的映照下，沧桑的教堂仿佛涂了一层温暖的金光，明亮，却不伤人。
佟婉走得很慢，甚至有些漫不经心。
“小姐姐，您能帮我们拍个照片吗？”
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喊住她，笑意温暖。她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身形高大，长得很帅。
从他手里拿着的女士书包，不难猜到，这应该是一对慕名而来的情侣。
“好。”举手之劳，她不便拒绝。
小姑娘笑着道谢，将单反相机递给佟婉，然后拉着小伙子站在教堂前面，十指相扣。
佟婉轻笑，这小姑娘真的心大，难道不怕她拿着相机跑了吗？
选了个很好的角度，调整参数，多拍了几张照片供他们自由筛选。
小姑娘笑着道谢“谢谢小姐姐。”
“不客气。”
“要不我们请你喝奶茶吧？”
想了想，佟婉说“不用了，你们玩的开心。”
小姑娘皱眉“那好吧，不过还是谢谢你。”
佟婉淡淡一笑，继续往前走。
路过奶茶店的时候，她给自己买了一杯焦糖奶茶，加了一份糖。
………………………………………………………………………………………………………………………………………………………
八月二十七日，佟显突然咳血不止，佟七将他紧急送往医院。却被他万般叮嘱，不能告诉佟婉和傅笙病情。
一个小时后转入普通病房，佟显找了个理由支开佟七，单独询问医生病情。
其实，早在意料之中的事。
都是老人了，难免有些三病两痛的。只是他没想到，会是癌症，而且已经是晚期。
他重重舒了一口气，心情却变得轻松。
这下，他终于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去找老伴了。
一个人，在这世上撑了这么多年，他，也累了。
“医生，无论是谁问起我的病情，麻烦您都替我保密。人老了，不想给孩子们留下太多负担。”
医生沉吟片刻，点头应下。
虽然家属具有知情权，但具体病情，属于病人隐私。
他应该尊重病人自身意愿。
“那您好好注意身体。”
“你给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