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刀疤不见了(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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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凉,夜凉,北风苍凉!

        烈,酒烈,北风冷洌!

        ……

        ……

        刘窈乐捧着疼痛难耐的脑袋,一人在山洞里——装修豪华的山洞里,已经跟自己纠缠了三天三夜,说是跟自己纠缠,那也不是很准确,是跟这个装着她自己的思想且还装着原主人过去二十年记忆的脑袋纠缠。

        两天前,她确定自己是穿越了。

        吃惊震惊又新奇,毕竟自己睁开眼睛之前还是二十一世纪一个大学毕业生,刘窈乐而已。

        爸爸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建筑设计师,继母是一名普普通通二甲医院医生,一家人都普普通通,除了——

        想到这,刘窈乐突然停下了抚摸着金镶玉骨器的帷帐挂钩的手。

        一家人都普普通通,却生了一个挺能来事儿的闺女。

        刘窈乐是一名抑郁症患者,在大学的后两年尤其严重,曾经被医生要求住过几次院,幸好她的妈妈爸爸一直努力去理解女儿、理解医生的诊断,在她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把她接回家中疗养,并千方百计想要把她从那个小房间里拉出去,去散散步啦、一家人聊聊天啦,虽然每次历时都很短,但毕竟刘窈乐没有让父母担心。

        就这样,她日渐好转,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除了每次自己被吞噬在夜色与虚无里时的痛哭与急喘。

        除了抑郁症患者之外,她还有多重身份

        曾是林业大学的一名班花,作为一名班花,她没有遇到校草,却陷入了叔本华和尼采的自我哲学之中;

        曾是一名两次行凶未遂的罪犯,她要谋杀的人是自己;

        曾是一个小偷,偷走了母亲的生命,偷走了父亲的光阴,也偷走了两个男人的心。

        这些身份一度使她陷入精神分裂状态,并在此状态下成为一名举世闻名的迷宫设计师。

        2015年6月,一座名为“杀死自我”的迷宫在望海市东海之滨拔地而起,占地二十八万平方米。此宫的开放对象是大千世界中想要自杀的人。

        是,这座迷宫建设项目在最初便成为舆论的焦点,不过最后还是由国建二队、望海生命医学中心、世界迷宫大赛官方和世卫救助联盟联合投资建设,并于2016年6月成功投入运营。

        “杀死自我”,顾名思义,成功闯进宫心的人方能自杀,反之则不然,且必须与迷宫中心签订反自杀协议。

        其实反自杀协议只是迷宫官方应对舆论而申请的一项有效合同,对于那些闯宫客来说实属多此一举,因为那些有自杀念头的闯宫者,多数在未走到迷宫中心时便迷途知返,当然,也可以说是“半途而废”了;还有了了几人,经过数日甚至数月最终走进了宫心,随后也活着走出了迷宫。

        人们都说,其实,这座迷宫应该叫做“拯救自我”。

        迷宫的设计者兼名誉负责人就是她,刘窈乐。

        就在一切向好的时候,作为设计者的她却走进了自己亲手创造的迷宫中心。

        迷宫中心是一口通往海底深处的天井。

        那天,她站在天井井台之上五秒的时间,最后还是闭上眼跳了下去。

        她为什么跳了下去呢?

        头昏脑涨,丝毫想不起来了。她越用力去想,前世的记忆反而越模糊,就像那曾经被夜色和悲伤吞噬的自我一样,渐渐得像梦、像虚无一样遥远了。

        反而是这个身体原主人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小风,她叫小风。

        不,是我,我叫小风……

        爹……爹是江湖好郎中……

        那是五百五十七条人命,你的手足至亲,我该怎么原谅你,他们该怎么原谅你……

        清风女侠和明月君……

        柳不从……不从不从、坚决不从……

        ……

        ……

        正要挣扎起身时,两个人影动了起来,接着耳边传来一个阿姨叽里呱啦的声音。

        阿姨说了些什么,大意是说,她中的是什么门什么派的催尸掌,能活过来实数神佑,想要完全恢复便需在这冰窟里祛毒,好好休息,不得乱动,另外,再祈求另外一个奇迹……

        阿姨还说什么一切都是她的错,她愿意在冰窟外长跪不起、叩拜不止,直到小主无恙。

        刘窈乐身体一阵阵痛火中烧,想要起身,身体却由不得自己支配,再加上一个头两个大的脑袋,便也懒得向那阿姨问东问西了。

        阿姨了解的不一定有自己清楚,与其问她,何不好好唤起一下这些奇怪的记忆呢?

        这些东西在脑子里闪现,就和睁开眼看到的头顶的石壁、少了疤痕的雪白的手腕、手腕上的宽阔衣袖、余光中的帷帐以及周围的石块一样清晰、真实。

        就算一切都是幻觉,那两道刀疤是断不会消失在幻觉里的,它们带来的疼痛虽然难比内心窒息般的悲伤强烈,却是切切实实陪伴了她很长的日子并一直陪伴她。

        尤其那凸起的形状,可观可感,是身体的折磨,同时也是精神的折磨,每每成为她脱离苦海的法门、堕入地狱的崖口和心绪正常时的斯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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