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原来忘川河水这么冷啊(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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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事情莫锦辰能想明白发现不对,圣裁同样也能。

        鬼怪前仆后继,圣裁手里的剑挥动了无数次,他的玉石之躯不会像人一样有负荷过重无力的感觉,但依旧会感到精神上的疲惫。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这群鬼拼着魂飞魄散的结局,还和他死磕?

        他被困在此处,那莫锦辰呢?她现在在云延身边,虽然圣裁很不喜欢云延,但也不得不承认,如果莫锦辰在那个人身边,总比她一个人乱跑要让人感到放心。

        圣裁想着,将剑换手挥开了扑在他胳膊上的几只恶鬼,寒芒一闪而过,那边嘶哑如砂砾摩擦般的惨叫声才溢出些许,就戛然而止,砰地散开。

        灰黑色的阴气和怨气在圣裁身后重新凝聚,如同蠕动的蛆虫,在下一刻被他手里的长剑狠狠一搅,剑影如清朗月光照亮他周围一方天地,清冽冽却又无比残忍地将这些污秽彻底粉碎。

        鬼怪的进攻慢慢变得缓慢,它们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圣裁感受到后有些不屑地甩了甩手中银白的长剑,剑气逼着那群阴气横生的群鬼齐齐后退数步。少年苍白单薄的身形笼罩在朗朗明月之中,自从一派领域。从背影上看,宛如皎皎君子,遗世独立的少年剑仙。

        可那双苍白的眸子,却透着不一样的情绪。圣裁握剑的时候眼里的暴戾和血腥是藏不住的,就好像一匹蓄力的狼,随时都在等待着对方出现破绽咬断他们的喉管。

        一面仁慈的就好像以己度人的仙人,一面却又带着少年剑修特有的锋利和血气。这矛盾的特征同时出现在了他身上,就好像同时将两个人的性格杂糅到一个躯壳上一样。

        此刻,圣裁看着那些蠢蠢欲动却又顾忌着什么不敢向前的鬼怪们冷冷一哼,决定先下手为强。他手心蓄力,灵力凝聚在剑峰上,正打算发动雷霆一击。

        “阿源。”

        一声苍老的嗓音响起,沙哑却依旧威严。

        圣裁原本出势一半的剑就这样硬生生地止住了,他缓慢的,僵硬的转过身,看向声音的方向,心神有一瞬间的空白,哪怕他此刻根本无法思考自己到底是为何如此。

        他的身后站着一位御剑的老者,背着手,白发苍苍却不失威严,带着恨铁不成钢且带着怒意开口道“你太让为师失望了,阿源。”

        圣裁捏紧手里的剑,冰凉的剑柄磕的手心发疼。

        幻相吗?

        这群鬼见外力攻击不成,所以打算攻心了吗?

        还挺与时俱进的。

        圣裁头痛欲裂,却依旧对着老者发出嘲讽的嗤笑,他才不会被这所谓的幻想支配呢……

        但是打脸永远来的是那么迅速。

        现实啪地给了他一耳光,告诉他,狗子你高估自己了,会的。

        下一刻,圣裁眼底的金芒消散,只余迷茫。

        他和莫锦辰有些相似,两人的神识都不怎么样。

        莫锦辰是因为意识实在是太碎,圣裁是因为剑修的修炼方式实在头铁。他们认为只要意志够坚定就无所畏惧,所以没有特意淬炼神识。

        就好像一个坦克认为只要自己血厚盾厚,后期就可以不出魔女斗篷一样。

        所以哦吼,对面出了穿透铭文,中招了。

        但是……这真的只是幻相吗?

        “你的剑,是用来做什么的?”老子开口,不怒自威,如同威严的师长在考验自己的弟子的课业。

        身边的环境不知何时已经换了,圣裁脚下的土地变成石阶,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弟子服,缓缓看向上方的人,最后双手抱拳行礼,语气坚定血气四溢“杀。”

        “杀?什么可杀?”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可杀!不礼不智不信人之人可杀!”圣裁利落地回答出来,这些答案似乎早就刻入了他的骨骼,和他手里的剑融为一体。

        “为何?”

        “为玉宇澄清,天下太平。”

        为杀尽天下罪恶,用剑上的血洗涤出一个太平盛世!

        所以以剑为骨,以杀证道。

        “说得好!”老者先是夸赞了一句,之后面色一变,徒然凌厉“你明知如此,可你又是如何做的?!”

        圣裁突然被如此诘问,脸上露出迷茫“我?我……做了什么?”

        “你为什么放走那个将来会导致天地动荡的孽障?”老者步步逼近“你这么做,对得起你手里的剑,对得起你心中的道吗?!”

        圣裁被激得欲要后退半步,却生生忍住“我没……”

        他说到一半卡住了。

        他好像……想起来了。

        想起来一个小小的身影,这段记忆远比他成为神眷的时间还要久远。

        圣裁突然觉得他无从狡辩,他确实无法对那个孩子下手,也确确实实,放走了那个孩子。

        可说他依旧有话要说。

        “不是孽障。”圣裁的声音微微颤抖,含着血,执拗又狼狈“不是孽障。”

        “那是……那是我师妹。”

        不是孽障,是师妹。

        是那个怕疼怕苦怕黑的师妹,是那个熊不拉几作天作地的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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