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燃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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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会如此?!如今正值炎夏,按规矩,火政司早早就该在京中各巷设好了水具,便是他们怠慢,百姓自家也总会备下东西,怎就能严重至此?!宫中可安排了医者前去?”

        许清羽的回答让楚风漓瞬间失了镇静,照如此说法,东城火起不久便得是冲天红光连绵,才能在湾河通巷这样有天然水源分布阻拦的情况下,造成那样的伤亡。

        心里粗略估计了一番后,她便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可却没等到一句回答。她内心焦躁,起身时过猛,气息一时也有些不顺,稍感眩晕便只得背过身扶靠着主桌。

        “夫人,小姐,茶备好了。”

        这时候,琅宛端着茶盘走了进来,她瞧出氛围不对,行了礼将东西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后便自觉退到了一旁站着,不再动作。

        许清羽垂了垂眸,伸手取过茶盏,琅宛见状刚想上前帮忙,却被劝了回去。又见她接着向两只茶盏中都倒了二分茶水,冲洗一过后,将水转入桌角处一只略大些且有些许弧度的圆碟之中。完成了这些,她瞧着一点儿也不急切,继而优雅舒缓着向茶盏之中斟好了清茶,才开了口“坐下,喝茶。”

        楚风漓转身,看着许清羽平静的模样,也只得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叹息一声俯身坐下,却不发一言。

        “茶还不错,试试。”许清羽将茶盏推至楚风漓面前,见她不为所动,又补了句“听话,解酒气,方才那错认水,到底还是冷了些。”说罢,她又恢复温柔的目光。

        “哎,舅母。”楚风漓到底还是抵不住许清羽的眼神,伸手接了茶盏,轻轻抿了口茶后,身子确实也暖了许多,心中的那堵火气焦虑好像也安了安。

        “子时火起,待消息传至宫中却已是丑时末。皇帝大怒,急召太子和你父亲、舅舅进宫,随后又命晋王调动京城守备军进驻东城,并责派太医署所有医官一齐去救治。

        可等晋王到了地方,却早已是漫天血色,处处哀鸿。将火完全扑灭时天已经有了亮色,守备军搜救出的百姓九成都是重伤,医官救治不及,便逝去过半。”

        许清羽毫无波澜地语气衬得她完全不像是位医者,反而像极了一位无心无欲的玉面仙人,明明有普度众生的法力,偏偏却只是冷然而望,不问不扰,以世外人之姿,述世中人之事。

        “晋王?”楚风漓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你母亲未提,恐怕京中已然乱做一团。”许清羽同时出声。

        一旁的琅宛听到这儿,顿时一愣,看向楚风漓,“小姐?”

        想起信封上的那点痕迹,楚风漓闭了闭眼,点了头,出声说道“昨夜出事,今日我便收到京城来信。信上封口处的红印乃母亲所创,而那笔迹也并非父亲的,而是故意仿之。原本母亲出手,完全可以做出一模一样,可她却故意改了笔尾之处,便定是要让我瞧出来,而又可以瞒过他人。”

        “还算成,没乱了阵脚。”许清羽轻笑。

        “可是舅母,母亲此举冒险,必定是父亲未归,还有人盯着府里动静。这等情况,我属实不信这汹汹之火,乃是天降!”

        “天灾又如何?人为又如何?眼前情境,荒唐之人行靠谱之事,本就是荒诞不羁,有人想趁乱谋局,有人想收买民心,一拍即和,那座城中,能在乎那无辜百姓的,寥寥无几。燃烬无惧,灰蛀憎恶。”

        许清羽说的淡然,可话里话外的寒意还是逼得人反胃。楚风漓思绪略有混乱,她想起晋王所谋之事,心里那股子犯恶心的感觉,便更加明显了些。

        心理上的不适感逐渐扩散开来,加之她本就染了寒气未好还喝了冷酒,这刺激之下,很快她两颊处和嘴唇就有些泛白,眉头蹙了几蹙,又咳了几声。

        自家小姐这幅样子落在琅宛眼里,便立即勾得她生了浓浓的担忧和自责。她轻抚上楚风漓的背拍了拍,正要开口便被打断了。

        “阿宛,无妨,我只是对有些事情有些人犯恶心罢了。”楚风漓摇了摇头,说了句。

        “放心吧。”许清羽手里的茶见了底,她随手放下,又说道:“恶心恶心就习惯了,不行,就一会儿再喝几壶错认水,加点劲儿吐出来不就好了,你家小姐呀,没大事儿。”说完,她还怡然自得的捋了捋衣袖。

        琅宛被这话弄得一时语塞,她也不傻,前头好歹听了些,自是明白这话的意思。可瞧着清羽夫人这对自家小姐喝冷酒这事儿,时而严厉关切,时而“放纵”鼓励的态度,她只有在心底默默地佩服,继而打算学习学习。

        楚风漓对许清羽的话,也是哭笑不得,她着实没想到自己这个行为,还直接被记上小本本了,时不时还要冒出来下儿。心虚之下不好再反驳什么,只能摸摸鼻子默默承受下来,然后迅速转了话题。

        “舅母,舅舅如今的处境岂非十分危险?”楚氏在京中多年,楚风漓并不担心父亲的安危。

        “暂且不必想太多。”许清羽顿了顿,“京里的风才刚吹起,你顾好凤坞便是。看着吧,他徐歌朝还没闹一闹呢,且死不了。”

        “”,楚风漓看着已经站起身朝外头走的舅母,突然觉得自己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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