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是另外一副景象。
这诺大的谢府终究成为了方氏的囚笼。
大概到最后,到这无休止的尽头,方氏终于狠下心来,在这囚笼里把自己埋葬了。
这个女人究其一生都在追求谢疏从的宠爱,追到最后,在自己女儿那么悲惨的死去时,大概是终于顿悟了。
谢疏从啊,谢疏从。
这一辈子,你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惜没能见你最后一面,可惜啊。
你就如我一样,在那大火里,把这一辈子的罪恶都清洗干净吧。
谢府的方向传来官府的声音,众人都回去休息,谢希楠还坐在门口,呆呆的看向那个地方。
奕舒念陪她一起坐着,两个人也不说话。
天色大亮,谢希楠才问奕舒念道
“要不要通知谢钰回来?”
这毕竟是他的家,方氏是他的母亲,这么突然的陨落,不知道谢钰能不能接受。
“你还不知道吗?”
突然听到奕舒念在耳边这么问道。
“知道什么?”
谢希楠不禁冒出来问号,不懂奕舒念说的是什么。
奕舒念看她半晌,不禁轻笑道
“我还以为你这么聪明,早就发现了呢。”
“什么意思?”
谢希楠问道。
“那方氏与谢钰很早就不合,你没看出来吗?”
“你且去想,如果谢钰真的和方氏是母子,又怎么会那么尽心的帮你?”
“这么说?”
谢希楠眉头皱起来
“你的意思是,谢钰根本就不是方氏亲生的?”
奕舒念点点头,又摸摸谢希楠的头
“对,当年我娘在谢府受宠,为了防止谢疏从侮辱她,便说自己已经有了身孕。”
“可是方氏不知道啊,方氏只觉得,是怀了谢疏从的孩子,心里焦急,就做了个假怀孕的戏码。”
“谢钰就是她买来的孩子,但是后来有了谢月乔和谢飞,方氏便对谢钰开始不管不问。”
“不过,谢钰也是争气,非常深得谢疏从的喜爱,从小便跟着谢疏从做生意。”
“然后方氏就着急了,因为她已经有了谢飞,于是暗暗的派人追杀谢钰,当时正好是在安阳地带,方氏收买了那群土匪,就是被你剿了的那群,掳走了谢钰。”
奕舒念又沉思一阵,道
“当时我母亲正好在安阳一带待过,所以恰巧救了谢钰,我们也是因为这个相识的。”
奕舒念说完,谢希楠终于明白了方氏和谢钰之间的那种熟悉感,也了解了以前说的种种真相。
既然是这样,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回屋,着手写了一封信,让飞鸿送给那正在求学的谢飞。
上一世她与谢飞没什么纠葛,谢飞是唯一一个没有参与过纠缠她的人。
从小倒是本本分分,可能因为有这个过分优秀的大哥衬托,倒是显得他不是那么的显眼。
既然如此,家里的事情他需要知道,那方氏和谢疏从这个事情,他也要来处理的。
这场大火烧了谢疏从和整个谢府的人。
也烧了谢希楠那前世的一辈子。
就到此为止吧。
他们还在如此想着,水碧就匆匆忙忙赶来了,脸上有些害怕
“郡主!郡主!”
看水碧的样子,谢希楠还以为连郡主府也一起着火了。
“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
“郡主!!”
水碧大口喘着气
“郡主府!郡主府!宫里来人了!”
谢希楠一惊,随即缓缓看向奕舒念。
没想到,这太后的动作,还是挺快的。
……
安善郡主要和那次那个街上神秘男子定亲了。
听说那个神秘男子,是江南首富的嫡子!还是太后亲自给下的懿旨!
这个消息砰的一声就炸了开来。
谢希楠和奕舒念一商量,特意把婚期定在了与赵敬予和冯容佳的一天。
这是个相当好的消息,水碧也很懵,为什么小姐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被订婚了啊!还是懿旨!
谢府刚经历那种事情,谢希楠这边就出了这种情况,自然会有不少流言蜚语传来。
不过这些话,都不知道被什么人给压了下去。
想想最近奕舒念总是忙来忙去的,谢希楠心里大概也懂了。
转眼之间,就到了成亲前一天。
这一个月忙的简直不可开交,奕舒念她都没见几次。
窗外的月光映着屋里喜红的灯烛,和桌上的大红嫁衣以及喜帕。
她的肚子已经微微有了形状,毕竟这都六月了,还没给奕舒念说这个事情,不知道他得知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谢希楠非常感兴趣。
又想起两人初识,在那片浓密而不见底的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