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黑前面是两个小情侣,男人对女人说,明天早上就不要再赶早起来给我做鸡蛋饼了,你看你的手,都糙了。女人两眼激动的看着他,哎呀反正我也要吃早饭,自己做的总比外面的干净。
如果没有下面的事情发生,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一对甜蜜的小情侣。女人转过身去接包里响着的电话,胡黑听着像是叫她回去加班,姑娘并不想错误这唯一一趟公交车,再大晚上的花高于公交车费很多倍的钱打车回家,可是似乎她又拒绝不了这样的加班情况,于是她转过脸跟对象说,让我加班说是有个快件被投诉了,骂我们组长呢现在。男人低头玩着手游,用力的点头嗯嗯了几声,女人看了他一眼,一边说着你回家做好饭给我留着我回来再吃一边就从排着的长队里跑着往公司方向去了。她前脚走胡黑就赶紧往前走了一步,说不上正好走一个人她就能以最后一个能挤上公交车的人而开心的不用花着大价钱去跟别人拼车回家。胡黑心情似乎好了些,正好耳机里播着她喜欢的那首老歌,她跟着轻声哼唱起来,打算转身看看前面还有没有因为突然加班而离开的人的时候,突然一眼就扫到了前面那个男人的微信对话框宝贝想我没?
城市的中心是多彩的霓虹灯,除了满高楼大厦的璀璨灯光,还有这些彩色的人,有的人一半蓝色一半粉色,有的人全是黑色,也有的人除了头上红色以外的身体都是黄色,还有的人是灰白色。胡黑这个名字的由来跟别人一样,父亲给起的,听妈妈说,她的父亲年轻时候做过村干部,是一个所有人眼里“有文化的人”,即使父亲只上过小学。是的,在小时候的胡黑的眼里,父亲确实很有文化,尤其是妈妈给她看了她们谈对象时候的照片,年轻的父亲还很帅气。可是这所有很平常的事情里,唯一不平常的是胡黑的名字,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给一个女孩子起这样的名字,就像她不明白为什么上学时候总是有老师同学笑话她的名字一样,甚至她会因为别人因为她不普通的名字表现的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而觉得别人才是少见多怪、莫名其妙的。好朋友劝她把名字改了,她总是会淡淡的说,不改,一个名字而已。就像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叫这个名字而却依旧觉着根本没有必要在乎一样。
她不想去想可能这个男人回家了真的会做可口的饭菜留给他的女人吃,或者是这男人做的饭菜其实无色无味难以下咽,她只是突然想到了下班后的这个女人,实际上是年纪跟她差不多也才二十多岁被她称为女人的姑娘,一身疲惫的打车回家后看到的是已经睡着的男人的时候,是会抱怨、还是会想刚才那样温柔又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洗漱后再给自己做点吃的。
很顺利的挤上了车,而且还等到一个座位,没有吆喝着说年轻人不给老人让座的事情发生,也没有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天从憋着劲儿似的躲在云后面的金黄色慢慢暗了下去,等回到家里,天已经大黑,楼下卖夜市的小巷子也热闹起来。
“喂,妈,嗯我刚下班走到楼下今天没加班,有事儿你说。”胡黑看见右手边那家经常吃的炒面馆没开门,就在隔壁的烧烤摊坐了下来,刚端起来老板给倒的热水要喝,“等会儿,啥??他要来?票买了已经快到我这边了??”胡黑楞了一下,老板问她要吃什么,她茫无目的的回了一句随便,老板没再问,笑着转过身朝隔壁桌走过去。她大喝了一口热水,烫到了才又缓过神来,“哦好是你们让来的吧来吧,来了就住我屋嗯屋子挺大,十来平米可不就很大嘛好了我知道了,我先吃饭了。”挂了电话,每次接家里电话的时候,胡黑总是会从特开心,想着跟妈妈说说工作上的烦心事,说说自己的打算,说说当天她是受了委屈还是发生了一件事让她特别开心可是每当听见电话里妈妈安静又似乎离她很远远的让她觉得陌生的声音的时候,胡黑总是会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打小身边的人都说胡黑安静的时候让人觉得像个经历过世事沧桑的人。
3里又唱到她喜欢的那首歌,声音突然变的特别大,她想把声音调低,却找了半天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