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渺手中冰冷的解刨刀抵上了帝溟寒的颈脖。
无声的抗拒,因为她想起了三年前的那晚过后,帝溟寒的翻脸不认人。
到现在帝溟寒还天真的认为,那晚他是和慕以岭,所以负责任地带慕以岭回国。
这样就算了,他还以为叶渺什么都不知情,其实那晚的事,没有人比清醒的叶渺知道的更多了。
帝溟寒是愧疚的,他无奈笑笑,从桌上拿出一份文件。
文件是崭新的,上面赫然几个大字“精神鉴定书”。
叶渺接过翻开,内容是鉴定她的,上面详细地说明了叶渺得了微笑型抑郁症。
她叶渺?得了微笑型抑郁症?
都他妈哪个神经病医生给她一个素未谋面的正常人下了诊断书?
“和我结婚。”帝溟寒语出惊人死不休。
叶渺抬头看傻子一样看帝溟寒:“你说我有病我就有病?我学过心理,我自己有没有病我不清楚吗?”
顿了顿,继续说道:“就算我有病,你帝少是恨嫁吗?需要娶一个是正常人都不会选择的精神病人?”
“我是精神界权威,在这方面,我的话比所有人都管用。还有,你不要忘了,你本来就算我未婚妻。”帝溟寒不急不缓一一为叶渺答疑解惑。
“是吗?帝少是准备和患有精神病的未婚妻结婚,置现女友于不义之地?我不想因为你再拉仇恨。”
因为帝溟寒打小4在叶渺身边,叶渺不知道这么多年拉了多少仇恨了。
但是叶渺心理素质极高,早就习惯了。
“结还是不结?”帝溟寒步步紧逼。
叶渺刚刚还在为自己解刨刀抵上帝溟寒而愧疚,都随着他的话而烟消云散了。
叶渺发了疯似地跑出了房间,看帝溟寒没有追来,在电梯旁哭的撕心裂肺。
帝溟寒当她是慕以岭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酒店里的电梯不会因为打着空调而变得温暖,此刻抵着叶渺瘦小的背脊,刺骨的寒冷,更多的是对帝溟寒的愤恨…
脚步声响起,并不是帝溟寒的,是顾白一贯温暖的脚步。
如果顾白不是中央空调,可能他会比帝溟寒更得叶渺娘家人的欣赏吧,这孩子,就是太浪了。
叶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撕心裂肺地哭,丝毫没有发现顾大律师的到来。
顾白轻轻抱起叶渺,将叶渺满面泪水的脸埋进自己怀里。
叶渺闻见顾白怀里熟悉清冽的香气放宽了心,毫无防备的睡去。
叶渺对帝溟寒是深入骨髓的爱,而对顾白就是毫无防备的信任。
帝溟寒往往一个举措就能将她击溃,而顾白一个眼神就能让她心安。
出了酒店,铺面是春日夜晚淡淡的凉气,顾白将叶渺紧紧掩盖在风衣里。
他抱着叶渺进了余重的车,毫不客气把余重这样的阔少爷当司机使唤。
余重只是哀怨地看了顾白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充当司机开车。
余重开车时不时转头看顾白,总是看见顾白的桃花眸里满是心疼,担忧…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余重上辈子真他妈是欠了顾白了,而顾白是欠了叶渺,叶渺则是与帝溟寒牵扯甚深…
十来分钟就到了。
是顾白在Z市的别墅。
顾白很不地道,遗忘了自己的兄弟,抱着怀中的女人,有异性没人性。
余重摸摸鼻子,无趣地走了。
如果你看见顾白的卧室,你会惊讶的发现,这个房间,完完复制了叶渺的卧室。
这下子好了,这个房间有了叶渺的气息,顾少以后的每个日日夜夜,总不至于穿转反侧,夜不能寐了。
顾白放下叶渺,细心掖好了被子,唇瓣碰了碰叶渺的额头,如蜻蜓点水。
顾白当然是屈尊沙发,当然不是没有别的卧房,是怕晚上叶渺起夜,找不到他。
叶渺经过的每个地方,貌似都沾染上了叶渺的气息。
顾白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
叶渺醒来,看见卧室里物件的摆置,差点以为自己在家里,想了想不对,昨天最后她是在顾白怀里的。
她出了卧室才知道这是顾白的家。
顾白看见叶渺,桃花眸里万物失色,只剩一个叶渺。
“早餐快做好了,先去洗漱吧,洗手台旁的柜子里有备用洗漱用品和毛巾,我已经打电话让余重送女装过来了。”顾白一一嘱咐道。
顾白真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好男人。
叶渺洗漱之后上了餐桌。
顾白手艺很好,鱼片粥,鱼香茄子,紫薯刀切馒头。
两个人吃绰绰有余,也都是叶渺大爱的菜。
叶渺吃了好久也没有吃出一根鱼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