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素衣没好气的笑了:“你们行医的人都这样吗?”
花溪叠忽然凑近了她,“自然不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这样关心你呢。”
上官素衣抬手就是一个爆栗:“能不能正经些?”
花溪叠委屈巴巴的揉了揉脑袋。
看着上官素衣的笑颜,他心底却泛起丝丝暖意。
他终于让这个姑娘笑了。
初见她时,她周身冰冷,眼底藏着仇恨与杀意,不会相信任何人任何事,也不会对任何人展露明媚笑颜。
他想让她多笑几分,多开心一些。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也许医人心病,也是行医之人的本分吧。
那边花影已经热络的和张公子一行人聊了起来。
花影长期潜伏在各处,打探消息这种事情对她来说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上官素衣闲闲的和花溪叠说着话,目光淡淡的落在楼下正在跳舞的几个舞姬身上。
后厅。
一处极为隐蔽的小院落。
院中池塘种满荷花,丝丝幽香,沁人心脾。小桥流水,日光绚烂,映着满塘粉荷活色生香。
池塘边不远处,有一间小凉亭,红木雕栏,刻着簇簇牡丹,当真精致。
亭中坐着一个女子,一身藕粉色蝴蝶裙,白纱掩面,只露出一双波光流转的眼睛。她正低头拨弄着古琴,指尖挑动之间,韵味悠然而出。
远处匆匆走过来一个婢女,低声说道:“夫人,今日的人已来的差不多了。”
女子恍若未闻,仍极认真的弹着那首曲子。待最后一个音的余音散尽,她才慢慢收回手,抬起头来淡淡的问道:“可有什么特别的人?”
听她的声音,已有四十多岁了。
“回夫人,来的大多都是常客。有一位张公子,据说是京城新贵,原先家里是做粮草生意的,后来生意渐渐做大,皇上便亲自召他入宫,封了他御前副史的职位,掌管整个京城的粮草运送。”
“还有其他人吗?”
婢女想了想,又道:“其他人倒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只是张公子附近坐了一桌客人,一男一女,男的生的风流俊朗,整个京城也少有人能及一二;女的幕篱遮面,看不清模样。男的身后还站了个婢女,生的真真是容色倾城。”
女子刚要去拨弦的手停在了半空。
“幕篱遮面,是不能见人么…”她抬手拨出几个乱音,吩咐道:“你且去试探试探,看看他们究竟是何身份。”
“是。”
这边花影站起身,柔柔的朝张公子行了个礼,嫣然一笑,便转身回到了花溪叠身边。
花溪叠假装去看楼下,口中问道:“可打听出了什么?”
“启禀少主,那人姓张名金圣,原先是做粮草生意的,如今皇上封了官,也算个京城新贵。张公子家住东街附近,对锦春巷的事不太了解,也不知晓王满的案子。可他对三日楼的事却十分了解,据他所说,三日楼在几日前曾想招一批新的歌女舞姬进来,锦春巷附近的好多姑娘都去了,只因三日楼的老板娘出手实在大方,若能进得三日楼,以后便能吃穿不愁了。”
上官素衣与花溪叠不约而同的看向花影:“具体是几天前?”
花影压低了声音:“说来也巧…三日楼招工的那天,恰好是柳莺莺死的前一天。”
上官素衣唇角微扬。
她来三日楼本是想碰碰运气,可谁知她竟然真的找到了蛛丝马迹。
接下来,只需查查那日柳莺莺有没有来过三日楼…若是来过,她便要去找那位传说中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老板娘,打探打探消息了。
正思索间,一个婢女端了一壶新茶过来,轻轻的放在花溪叠面前,又行了一礼,才开口说道:“不知公子喜欢什么样的茶,这是新采的普洱,公子尝尝。”
她亲手为花溪叠斟好茶。
上官素衣透过薄纱看向那婢女,她一身水青色襦裙,不像是寻常奴婢所穿的服饰,花纹绮丽,颜色明亮,衣料也是上好的绸缎。
花溪叠细细品了一口茶,笑道:“果然是上好的普洱。不过我还是最爱雨天新采的西湖龙井,独有一种清冽。”
婢女笑了:“公子眼光果然独特,奴婢这便去准备。”说完,她转过身来,柔声问上官素衣:“不知这位小姐,喜欢喝什么茶?奴婢一同去准备。”
“不麻烦了,和这位公子一样就好。”
“是。”婢女快步离开,不一时便捧了一壶新沏的龙井来,身后又跟了两个婢女奉上几碟新鲜的瓜果。
“这是时鲜的绿提,平日里夫人只拿来招待贵客的。”
花溪叠漫不经心的吹着茶盏上方的热气,懒懒的说道:“我可不是什么贵客。”
那婢女极有礼貌的微笑道:“奴婢贱名汀兰,是夫人的贴身侍婢。公子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