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风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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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安郡主北境赴亲已是三个月前的事。京城里一片安宁景象,人们早已忘记有个远嫁的郡主做了和平的牺牲品。

        只是这种祥和之景未持续多久,便很快被深夜皇城传来的丧钟打破。

        沉闷的钟响像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发出的一声声沉重的病咳,久久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皇城的黑夜瞬间被万家灯火照明,人人睡眼惺忪打开窗打开门,望着皇宫的方向。

        江渊也从睡梦中惊醒,她起身下床榻穿好衣服和鞋,匆忙跑去了前厅。

        江川已经坐在前厅等候。

        “兄长,这丧钟是……”

        江渊还未说完,管家钟叔就匆忙从大门方向跑到了前厅。

        “侯爷,这丧钟确实是为皇上敲响的,今日夜里宫中潜入了一名刺客,皇上被刺身亡。”

        兄妹二人听后皆是狠狠一震,怎会这么突然,是什么样的刺客敢弑君。

        “那名刺客呢,抓到了吗?”

        钟叔摇了摇头:“那名刺客身手了得,来无影去无踪,皇上是在睡梦中被那名刺客刺杀的,一点挣扎求救的声音都没有。还是夜里为皇上盖被的太监看到了床上的血迹,才发现皇上被刺身亡的,哪里还找得到凶手的踪迹。”

        江川听后沉默深思,这件事实在太大太震撼,也太过突然,只是心中也莫名松了口气。

        “兄长,我们武安侯府接下来该怎么做?”江渊上前询问。

        “我们坐观其变,皇室宗亲该有的礼仪规矩,我们照守,以不变应万变。”

        江川又转头对着钟叔:“钟叔,传令下去,从今天开始,咱们武安侯府人人谨言慎行,也不要私下讨论此事,发现者,重罚。”

        “是,侯爷,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

        钟叔退下后,江川又屏退了其他下人,前厅里只剩下自己与江渊。

        “兄长,你觉得是谁派的刺客去行刺呢?”

        江川摇了摇头,他是真想不出谁会在暗处与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毫无布局计划,就直截了当地潜入宫中行刺,却又能全身而退。

        会是太子或者二皇子吗,不可能。先不说皇上是他们的亲生父亲,就这种荒唐又大胆的手法也不像他们会做出来的事情,不然这些年里,他们也不会在朝廷抗衡这么久了。

        时新曾说过皇上身边有死士,且个个身手高强。这名刺客能这么悄无声息地行刺,又能消失无踪,显然这名刺客的身手在这些死士之上。

        会是谁呢?

        江川不管怎么想也想不通。

        在江川沉思时,江渊也在想另外一件事。

        如今皇上突然驾崩,那便没有留下遗诏,那么新君之位自然由当今太子即位。

        那江裴安……

        江渊心中骤然升起一股担忧。

        江裴安计划这么多年的夺嫡之路岂不是一场空?

        这些年他野心勃勃,沉心于朝堂,步步为营,处处算计,到最后竟是这样荒谬的结局收场,他能接受得了吗。

        想到这里,江渊心中涌出莫名的心凉。

        光王府书房内一片昏黑。

        江裴安一个人低垂着头颅,颓丧地坐在桌案前。

        额前的青丝凌乱地垂落,此时他面目冷如冰霜,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场,仿佛有人靠近,他就能将对方撕碎一般。

        这么多年啊,他辛苦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这些年里,他步步为营,如履薄冰,赴死向前的决心,竟成了一场笑话。

        这些年里,他牺牲了太多东西,也失去了太多东西,连长明他都失去了,到头来竟然这样的结局。

        江裴之即位后,又怎么容得下自己的存在。

        江裴安不怕死,只是想到自己最终什么都失去了,什么都没得到,又怎么会甘心。

        可如今事已至此,他却又不得不接受。

        一个月后,国丧结束,新君在位,一切如常。

        夜晚,江渊与榕与坐在屋顶上赏星望月,难道放松的时刻,这段日子实在太疲惫了。

        江渊望着满天繁星,长长地叹了口气:“多想回到从前无忧无虑的时候啊。”

        
        想到这里,他心生怜爱,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呢,是要向前走的。”

        “我知道。但我一想到今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只让我的心越发寒凉,谁又能知道未来还会发生什么呢。”江渊疲惫地靠在榕与的怀里,闷声说道。

        “至少,该得到报应的人,已经得到了报应。”榕与淡淡地回应道。

        江渊抬起头,不解望着他:“什么?”

        “皇上是我刺杀的。”

        榕与眼神清明地低头看着江渊,神情并未有什么异常,仿佛他刚说的话就跟吃饭睡觉一样稀疏平常。

        江渊惊慌异常地立马离开他的怀里,看了看四周,确定四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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