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他不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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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苄京城,明安王府。

        今天又下雪了。

        这是她失去孩子的第三十二天。

        “夏蝉,”独孤婉娘轻轻摩挲着细长的指甲,魂不守舍,“你说,那个碧儿有问题?”

        “是,娘娘,”夏蝉点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奴婢见碧儿姐姐突然回乡,便心觉不妥,追查下去,果然发现了有一个人与她做了什么鬼鬼祟祟的金钱交易,奴婢偷听了一会,果然有所发现。”

        她闭上眼,两行清泪滑了下来,“我的孩儿可是枉死了?”

        “奴婢听到,碧儿好像是在娘娘的洗澡水中加了什么东西,最终害死了小皇孙。”

        “那个人……是谁?”

        夏蝉的嘴唇颤抖了一下,缓缓地跪下了身,“是王侧妃的陪嫁侍婢,阿绿。”

        万籁俱寂。

        窗里窗外,雪落无声,连烛火的噼啪声也微乎其微。

        侧院内,王结毓一身绿衣,正斜倚在炉边吃着姜梅,长可入鬓的眉眼间勾勒着张扬与明目张胆的妩媚。

        “娘娘,正妃来了。”丫鬟小心翼翼地通报。

        “知道了,”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吞下口中的蜜饯,起身对走进来的独孤婉娘随意地行礼,“臣妾见过姐姐。”

        “大胆!”夏蝉呵斥道,“见了正妃,怎能不行全礼,只行常礼!”

        “怎么,小小奴婢竟也管起本宫的事情来了!”王结毓横眉立目,尖尖的护甲作势去抓夏蝉的脸。

        “王侧妃,”独孤婉娘眯起眼,笑容可掬,“当心你的手啊。”

        不知怎的,王结毓突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悻悻地收回了手,“你你说什么?”

        独孤婉娘的眸光渐渐变得冰冷坚硬,像是一柄刀子,直直地插进王结毓的眼睛里。

        “我的孩儿,是不是你杀的?”

        什么?她是怎么知道的?王结毓强装镇定,陪笑道“姐姐真是会说笑,妹妹哪里是那样的人,再说了,妹妹也没那个胆子啊!”

        像是早就料定了她会如此回答,独孤婉娘缓缓从衣袖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白色瓷瓶,轻笑一声拧开了红色的软布塞,一股诡异的幽香散了出来。

        “你不敢?呵,本宫药浴盆子内壁上刮下来的鬼舌草残汁可是香得很哪!”

        “什么?碧儿那个贱婢!”王结毓咬牙切齿,索性撕破了脸,“枉费本宫替她安葬了家人,她竟然出卖本宫!”

        “为什么,为什么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也不能放过?”独孤婉娘眼眶通红,“我与你无仇无怨,你到底为什么害我!”

        “为什么?你应该问你自己,独孤婉娘,你那么不得宠,却能怀上王爷的孩子,在一夕之间夺走他所有的注意。你知道我有多不甘心吗?我每一天都热切地盼望你离他远远的,最好是滚回东夷去!”

        独孤婉娘颤抖着身体,跨步上前用尽全力举起右手。

        “啪”!

        随着皮肉间碰撞的清脆声音在她指间爆发开来,王结毓白嫩光滑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五个紫红的指印。

        “王结毓,”独孤婉娘的嘴唇咬破了皮,汨汨地往外渗血,“敢动我独孤家的孩子,我东夷国王女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说罢,她转头潇洒地离开,留王结毓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走到了李玟韬的书房门口,独孤婉娘脚步一顿,并未通传,而是直接走了进去。

        外面大雪纷飞,独孤婉娘的身上沾了不少莹白,连睫毛也闪着晶莹的光芒。她就以那样的一副模样,突然地映入李玟韬的眼帘。

        “你怎么来了?”他慌忙地站起身,眼皮下还留有淡淡的乌青。

        “王结毓杀了我们的孩子,我要你,杀了她,为我们的皇儿偿命!”她的气息因为情绪波动而有些不太均匀。

        “什么?”他吃了一惊,“没有证据,你怎能胡乱定论?”

        这时,夏蝉上前,把事情简要地叙述了一遍。

        听完了这一席话,李玟韬第一次感觉力不从心,脸色也慢慢变得苍白,“既然如此,来人!请侧妃!”

        一刻钟后,王结毓出现在他们面前,左侧脸颊上带着那个紫红肿胀的印子。

        李玟韬皱眉,“你的脸……”

        “妹妹理解姐姐的失子之痛,所以姐姐一时冲动,误会了妹妹也没什么的。”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眼波流转如一泓秋水,“殿下,您万万不要因此责怪姐姐啊!”

        “你说什么?”独孤婉娘完全懵了,“世上竟有如此不知廉耻之人!”

        “怎么,皇儿不是你杀的吗?”李玟韬眯起眼睛,声调微微挑起,像是揪着独孤婉娘的心。

        “臣妾实在冤枉,还请殿下明察!”王结毓故作悲痛,叩首时脸上却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

        “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是无罪的?”

        “臣妾无罪,自然问心无愧。至于夏蝉的供词,想必她与姐姐是主仆,该是不作数的。”王结毓的声音底气十足。

        独孤婉娘心里的痛苦越攒越多,她愤愤地转向李玟韬道“臣妾请命,传从前的婢女碧儿上殿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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