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临也是一噎“算了,我家王子也不会看上你这种牙尖嘴利的女子。”他家主子,看上的可是温柔无比,能力无双之人,岂是这种胭脂粉妆的女子可比?
“那便,”正合我意,“恭送阁下。”
“哼!”信临狠狠甩袖,气呼呼跑去,回过头才想起来自己这么有派头,干嘛要承认别的女子牙尖嘴利,这不是在说自己笨吗?
丧九不知何时过来,骨节分明,修长纤细的手敲着胭脂粉罐,嘴里细细数着。突然皱了下眉说“怎么少了一瓶?用尽了也不与我说。”
“公子,你觉得我会涂抹这些胭脂不成?”空欢指指脸上的纱巾,“连我自己都取不下这东西,又怎么好贪图胭脂水粉带来的美腻?”
丧九挑挑眉,他又没说是她用尽的,只是代指那群老是跑来偷的小姑娘罢了。忽而,他低头轻叹“也是你这纱巾惹来人注目,才有了这般名气。可要是世人知晓你无法取下纱巾,就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了。”
“是好的。”空欢似是安抚般说道,“哪能不好呢。”
万事皆是如此,不好便坏,不坏却也保不定好。那便世事都不坏便好。
林海堂后堂飘着浓烟,恍若仙境,都是那群迷恋空欢大名的不学无术之辈前来所放。这整个林海堂,也算是托了她的福有了这么些修炼之人的庇护。
“欢欢姐姐!”小八三步并作两步,双手炸开着蹦跶过来,一下将她双腿搂住,小肉脸在上边蹭来蹭去。
对这孩子,空欢是再怜惜不过了。那年她落难于此,被丧九带来林海堂之时这孩子哭啼啼站在门口。丧九一时心疼,便也将他带进了林海堂。至此,二人便如亲姐弟一般,相互暖心照拂着。
空欢爱怜地摸摸他脑袋,柔声问“小八这是怎么了?是又被哪家的小姑娘欺负了,还是哪家门前的狗将你吓着了?”
“姐姐!”小八憋着嘴,“我好歹也是个男子汉,怎么会被狗和女娃娃吓到!”
丧九连忙帮着应和“是是是,小八这般英勇,将来可是要做大将军的!”
小八这才软下来,却没人瞧见空欢眼里突然变了的眼神。将军……能不当,还是不要当的好。
“过来。”桑吉招呼着小八过来,将他领出房里。这天已经黑下来,空欢可还是要继续登台的,绝不能被这小八叭叭的给耽误了。
连戏台前,早便坐好了各方来客,都来听花魁弹琴起舞,翩然若无。
空欢一身红妆,丝带飞扬。那纱巾也是红色模样,便如幽暗之处沾满鲜血的白莲,早已经看不清来时模样,亦得不见后来之象。
掌声如雷,轰然地动。仙云滚滚,漫花撒落。这独属西北林海堂花魁的仪式,正式开启。此场演出,即时即起。
“林海堂空欢,奏一曲《莫无》。”
“好!!!”
琴音起,红纱飞。幽舞于火光之间的白鹤,亦是鲜血淋漓之时的火凤。以这般摸样,继续开场。
突然!林海堂门被撞开,守卫齐齐倒地,血流不止。来人带着众人,手里还有未消散的灵力。或而,是正在汇集的力气。
“什么人啊!这般扫兴!”
“打扰别人听戏,知不知道林海堂的票子很贵的!”
“有病吧,没吃药还是脑袋有包!?”
“哪个滚犊子玩意儿敢打扰老子听戏!?活腻歪了是吧!”
在场叫骂声不断,怒吼之音亦是不止。好端端来听人家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摊上这么个杀千刀的家伙。
来人也是懵。听戏的,都这么没有素质吗…
台上边舞边奏的空欢停下来,冷眼看着眼前之人。原来,就是原先那位在茶楼里边,只不过是控制了场赌约就成了侠士的莽撞人——刘耳。
终于有人将他认出,冲出叫骂声喊出来“原来是刘耳侠士,好久不见!”
被人这么一提醒,众人似乎都想起来,那个时候为了骗东南设的这么个计。这个当初找王子要赌注的刘耳的名声早就在坊间传得神乎传神,简直顶破天了。
整个林海堂安静下来,刘耳蛮不好意思用自己粗厚的手挠挠自己脑袋“哪有哪有,呵呵……”这个笑,恐怕只能用憨态可掬来形容了。
“原来是刘耳侠士,是空欢失敬了。”空欢亲自下台对刘耳鞠躬,举止优雅,如鱼戏水。可只有她自己才知,她是有多恨。
“不知侠士来林海堂所为何事?”她依旧带着笑。
“哦,”刘耳变得严肃起来,“我来放把火烧了林海堂。”
“什么!?”
这一下子,林海堂又开始叫嚷起来了,都觉得这刘耳简直就是在说屁。
“笑死了,根本没有办法。”
“笑死了,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刘耳感觉到方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