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与公子如此有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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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早晨一醒来,无虞只觉得头痛欲裂。果然是百十年不曾喝酒,一时喝多了居然如此不适。睁开眼来,见自己睡在一张华丽圆床的纱帐之内,不由得暗暗疑惑道,这是哪里?

        帐外似乎有人影飘动,无虞伸手一掀纱帐,倒吸一口气,只见一位粉面公子俯身坐在床榻边的支脚矮凳上,单手支腮撑着脑袋,正笑眯眯地望着她。

        她下意识伸手往他脸上猛地一推,涂山汐被她推得翻了个滚儿,掉到榻下去,怒道:“你做什么又推我?!”

        无虞被子一掀,起身道:“你大清早在我床前做什么?”

        涂山汐爬起来挑着帐子道:“你床前?你也不瞧瞧这是谁的房内?再说,这院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莫不都是公子我的?”

        他此时已是衣裳饰物都齐整了,墨发银冠束得潇洒恣意。

        无虞探出头去,眼珠子左右一转看了看屋内,已经想起昨晚的事儿来了。暗暗叫苦,这不正是昨日他的卧房之中么?真是丢脸丢大发了,忙道:“涂山兄,你摔着没有?我帮你掸掸土罢?”

        “哼。”涂山汐转身摇着扇子负手而去。

        无虞还穿着昨日缠斗的那一身麻烦不堪的侍女袍子,起身到了外间推开窗来,见院子中丫鬟奴仆们又在来来往往,收拾箱笼。心中大喜,看来应该是今日就可以动身了。

        回过头,见屋内昨日推散的各物都已经归置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床榻边的凳子上,早已经放置了一叠衣物绶带发饰之类;屏风后头,热气缭绕,居然是连浴池中的热水都已经备好了。

        无虞等了半天,没见涂山汐再进来,便麻溜儿地缩到后室去沐浴。

        等到盥洗收拾完毕,推开房门之时,她已经换好一身利落的窄袖圆领长衫,腰间系一革带,头发挽成束发,行动起来真是方便得多了。

        哪知房门一开,画枝赫然就站在门口,无虞刚伸出脚来,吓了一大跳,又缩回去。心想,这倒霉丫头又要来使唤人去搬箱笼了么?

        画枝一见她出来,连忙上前来,殷勤唤道:“姑娘可是盥洗完毕了?公子在前厅等着您去用膳呢,特地叫我来候着。”

        无虞脸上堆出一个笑:“好说,好说。那就劳烦姐姐引路了。”两人虚与委蛇一番,仿佛前几日的事都不复存在,一起往前厅去了。

        涂山二公子正坐在桌旁风姿万千地细品慢咽一碗粥,无虞进得厅来,看了道:“你们狐族也吃米面饭食?”

        涂山汐嘴里的粥差点喷出来。

        好不容易咽下去,他抬头斜眼一睥,道:“非也,只是做做样子。我们狐族一般生吃鸡鸭鱼肉。有时候也抓个路过的小妖卸了胳膊腿儿,就为了吃口新鲜的。”

        说完突然反应起来,又奇道:“你知道我是狐族?”

        “你都说自己是涂山氏了,不是狐狸那又是什么?”无虞丝毫没被他吓着。

        阿爹跟她说过魔族,自然也说过青丘涂山氏。大世界中的五界,除了天界、妖界、魔界、人间,最后一支便是哪边都不靠,哪边都管不着的青丘狐族。

        无虞边说边热络地靠上去,坐在涂山汐旁边道:“话说,你是狐狸,我是一头狸猫,那我们岂不是远亲?真是天大的缘分呐!”

        涂山汐道:“非我族类,瞎攀什么亲戚。”

        无虞怕他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一脸谄媚道:“差不多差不多,不是都带了一个狸字?”手上不停地为他添粥布菜。

        涂山汐道:“昨日叫你伺候我老大不高兴,今日突然转性子了?”

        “见风使舵,哦不,情势所逼,也不是,相知恨晚嘛。早知道涂山兄你如此宽宏大量,还愿意带我上路,昨天我就从善如流了。”无虞笑道。

        真是听得人大感头痛,涂山汐道:“你这些成语都何处学来的?用得真是横七竖八。”

        “阿爹教的,顺带在人间也学了些。”无虞依旧满面春风。

        早饭吃完,碗碟刚刚撤下去,无虞便摩拳擦掌道:“我们是不是这就出发了?”

        “不慌,等用完午膳。”

        “用完午膳即刻出发?”

        “若是晚膳的菜好,也可以再候一候。”

        话音刚落,无虞前脚已经踏出了门槛,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一人用膳吧,告辞。”

        正遇上前头下人来报,在厅前说道:“公子,辇已备好。东西人数皆齐全了。”

        无虞眼一动,脚一收,即刻窜回凳子上乖乖坐好,笑眯眯地看涂山汐一眼。

        涂山汐慢悠悠地喝着茶,道:“不是告辞么?”

        “转念一想,你我如此有缘分,又舍不得了。”无虞笑得脸都酸了。

        不出片刻,一行人便都出了门去。依然是那架浮夸华丽的帷帐步辇,除了抬辇的,前前后后还有二三十人引路压阵。

        无虞得了天大的面子,与涂山汐一同坐在辇上。里头除了一张金丝软塌,另有丫鬟布置了蒲团。

        她盘腿坐着,听着耳边铃铛作响,眼前纱幔飘飞,就差没有从天上下花雨了,心里很是羞耻。但行走到街上,也没见什么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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