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族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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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终于走了,陈澜火速起身。

        来不及擦干身体,便捞起一件淡粉色的广陵衫裙套在了身上。玉兰花香,被出浴的热气哄着,缭绕在陈澜微微发红的皮肤和脸颊上。长发拭到半干,对着铜镜束起一半在脑后绾成髻子,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脸颊,一盏茶的功夫便穿戴整齐,掀开纱帘走了出来。

        墨逸尘坐在桌子旁边,看着出浴的美人,带着满身的仙气款款向自己走来,却一改刚才的暧昧语气,只是面无表情地道了句“王妃,请坐。”便兀自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仿佛刚才那一幕从不曾发生过。

        陈澜在对面的床上坐定,看着墨逸尘有滋有味地品着茶,此情此景就如同大婚那晚,两个人都不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对坐着。

        两盏茶的功夫,墨逸尘终于抬起头,环顾着四周,道“王妃入府多日,这琼芳院可还住得惯?”他的笑容温文尔雅,语气却也有些冰冷。

        陈澜一愣,他大半夜跑过来,难道就是为了嘘寒问暖?这不像她认识的墨逸尘,恐怕这厮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劳殿下挂怀,妾身一切安好。”陈澜也有礼貌地答道。

        她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自己住得不惯,他就会给自己调换吗?难道把她安置在整个晋王府最偏僻的角落里,不正是他墨逸尘的手笔吗?

        “嗯,住得惯便好。”说罢,墨逸尘放下手中茶盏,“你陈家先祖配享我东黎太庙,陈相在朝中又如日中天,本王可不敢怠慢于你。”语气中仍然听不出什么情绪。

        说这话,陈澜就更不懂了,洞房花烛夜扔自己独守空房的人是他,新婚第二日大摆鸿门宴的人是他,谎称有事不愿陪自己回门的人是他,刚才把自己堵在浴室看自己出丑的还是他,还要怎么怠慢?这都不算怠慢,他墨逸尘心里眼里,怎样的轻贱才算是怠慢?

        想到这里,陈澜略有些不耐烦,并没有接下墨逸尘的话茬儿,整了整身子,极为认真地切入了正题

        “不知殿下漏液前来,有何要事?恐怕……不是来与妾身嘘寒问暖的吧。”

        墨逸尘眼中一亮,他还真是越来越喜欢她这爽利的性子,头脑拎得清,又不喜欢纠缠。

        “王妃聪明过人,本王的确不是来与你打情骂俏的。”墨逸尘收了方才的不冷不热,也开始认真地看着陈澜。

        “既然如此,明人不说暗话,请王爷表明来意。”

        “好!好一个‘明人不说暗话’,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本王深夜前来,是想让王妃认一样东西。”墨逸尘也不啰嗦,既然话都挑明了,也没必要兜来绕去。

        “什么东西?”陈澜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说罢,墨逸尘从腰间拿出一个令牌模样的铜板,递给陈澜,问道“王妃可曾见过此物?”

        陈澜接过那铜板,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阵子,脑中极力回想着,这令牌上雕刻的……仿佛是陈家的族徽。

        从前在宣宁公府里念私塾的时候,听大师傅讲过陈家的族徽,族徽是圆形的,底部一左一右两面战旗对立,中间一根笔状的竖线自族徽正中的太阳中心穿过,笔的顶端裂成三个三叉戟,像火焰,又像高山。象征着陈家文可治国,武能兴邦,取文武双全,如日中天,长盛不衰之意。只是……她来到这里三年,却不曾真切地见过,便也只能抬起头来,不确定地答道“这……是陈家族徽?”

        “王妃好眼力!此物正是你陈家的族徽。”墨逸尘说着,注视着陈澜表情里细微的表情变化,每一处都不放过。

        “王爷如何得来?”墨逸尘的话让陈澜更加疑惑,好端端的认这个做什么,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儿?

        墨逸尘看着陈澜问心无愧的样子,淡定地道出了真相“昨日有人夜袭王府,盗走了重要的东西,这族徽便是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语毕,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好像在等她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此时,陈澜有种不详的预感,王府失窃,恐怕墨逸尘怀疑上了陈府,便试探地问“刺客现在何处?”

        “自尽了。”墨逸尘平淡道。

        “什么?自尽了?!”陈澜震惊,居然自尽了,这样一来岂不是死无对证?

        听到这个消息,她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说着什么好,好像这样的情况下,说什么都只是辩解之词,便只好沉默地倚在床边,陷入了深思。

        ……

        良久,墨逸尘终于开口,打破了僵局“王妃就不想对本王解释点儿什么吗?”他一贯平静的话语里,没有一丝温度。

        “殿下想听妾身解释些什么?殿下既来质问,想必心中早有决断,又何苦来问我?”陈澜起抬头,坦然地对上了墨逸尘的双眸,双目交织之间,电光火石,是无声的对弈。

        就这样又过了许久,场面再次陷入了僵局,墨逸尘却突然失声笑道“哈哈哈,王妃果然见事通透,令本王佩服。只是……这夜袭亲王府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不知王妃可舍得你陈家东西两府,上下五百余人的性命?”

        “你……”墨逸尘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和不以为然的口气,彻底激怒了陈澜,使她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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