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手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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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轩走后,山脚下只剩下了王自在和叶清璇。叶清璇看起来仍然有些忧心忡忡,她显然还在担心杜轩此行的安全。

        王自在安慰叶清璇道,“璇,轩向来心细,他没事的。眼下,倒是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去向毒医信阳打听。”

        叶清璇默默点了点头。

        王自在接着道,“信阳此人虽放浪不羁,好酒如命,医术却是独步天下。不知道你留意到没有,师父背后虽有很深的剑伤,却不见血。”

        叶清璇又点了点头。她确实也早已留意到这一点。

        “所以这就是我想要你问他的。天下什么样的剑,才会造成这样的伤?没有见血,人又为什么会死?”

        “听说信阳个性孤僻,不问世事,但是之前我与他饮酒得知,此人与师父是旧识。虽然听说他们有些不和,多年未曾见面,但或许里面另有隐情。若是能得到他帮助推断师父的伤情,那么必定对我们大有帮助。”

        “信阳应当不会为难你。此行虽然并不危险,但师父刚刚遭难,情势不明,万事还是小心为上。我想让赤兔兔和你一起去。我和他因仙情诀联系在一起,可以随时沟通,所以即使他回到仙界,我也可以召唤他。有他在,如果遇到任何危险,你可以立刻让他联系我。”

        叶清璇的脸色也变得郑重起来。她眼前的这个人,和他熟悉的那个王自在实在太不一样了。这就是困境使人成熟吧?自己又何尝没有感觉到那份应该肩负起的责任?

        她点点头。王自在唤出赤兔兔,把当下的情况和他做了说明。赤兔兔明显非常吃惊,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立刻动身,和载着叶清璇的九天毓华琴一起,化作两道光芒,向北边的天空直飞而去。

        高唐齐国大寨。

        起风了。一个手持羽扇的童子,在中军大帐门口,远远地看着那相对而立的一老一少。他有点犹豫,要不要去给仙师拿条毯子呢?可毕竟仙师已经让自己不要打扰他们了。

        只是他们二人在那里已经好久好久了啊。

        岸边。

        孙膑忽然感觉到了一丝秋天的冷意。

        他毕竟已是一个老人,而且最近他也感到自己身体越发地衰弱。

        就在刚刚,他仔细告诉了杜轩,那一天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他知道,这段经历过于离奇。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眼前的少年,面对着自己。他的心情,全都写在自己脸上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还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

        那是震惊,疑惑,还有一分质疑。

        他还是无法相信我吧。

        孙膑紧了紧身上大氅的领口。

        “轩儿,我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这就是那一天我看到的。但就像我说的,其实那天发生的事,有很多我也无法理解。十年来,我一直在调查,但一无所获。现在想来,或许你父亲也并没有告诉我他的全部计划。”

        “可是有一点。无论他的计划是什么。我永远相信他,我的杜师兄。”

        “我这里,还有最后一样东西要给你。这几天,我料定你这几日要来,所以一直带在身上。”

        “你父亲当年,留给了你一封信,让我在你修成得道之时转交给你。现在或许是时候了。”

        说着,孙膑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封闭完好的信封。年岁久远,信封已经微微发黄,但上面的封泥却十分完整,看起来多年来一直被极为仔细地保管着。

        杜轩接过信,他的手有些止不住地颤抖。他看看信封的正面,只有五个字,“杜轩吾儿启”。

        他认得,这正是他父亲杜胤的字。杜胤酷爱书法,字自成一格,而他带着杜轩从小一起练字,杜轩对他的字迹十分熟悉。不会错的!

        他抬头看看对面的老人。老人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点了点头。

        杜轩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他的手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这是他十年后,第一次再次感觉到和自己父亲的连接。眼前再熟悉不过的父亲的字,好像一瞬间就把他带回了十年前。

        “杜轩吾儿。

        今日既你得见此信,必是已修得大道,父深感慰藉。

        原谅为父,无法亲自护你周全。

        我难抗天命,但你定要记得,天命在天,天命亦在我。

        有空去南郑北郊看看你母亲和妹妹,还有你二叔。

        切记,孙膑不会骗你。

        父”

        信很短,就像那个熟悉的人一直以来说话的风格。

        信的背面,还有一个墨绿色的记号。这个记号中间是一个圆圈,周围有六个形状大小一致的三角形,彼此相连。这个记号看起来也十分眼熟。

        杜轩把这封短短的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他抬起头,一队大雁正从空中飞过。

        天命在天,天命亦在我。父亲,你和师父说的一样啊。我都明白。

        可是,我就是很想你们。

        孙膑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的眼眶不知怎么的,也有些发热。

        师兄,十年了,我也终于都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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