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四三章 赌斗终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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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亥时三刻,桃面刀客赌战风月楼,院墙镌刻内功心法的消息,几乎已传遍了整座清越县城。

        城中凡是对道家秘籍,或对桃面刀客感兴趣的各方势力,明里暗里,纷纷派属下前来打探消息。

        毕竟现今明面上是风月门,掌控着风月坊,若不想引起大的争端,其他帮派不可能大举派人前来,派探子前来查探,已是极限。

        但风月大街终归是个风月场所,这种地方的特点,就是人员鱼龙混杂,人流稠密。

        风月门在横,也不会阻挡人家做生意,只要稍稍化妆打扮成客人模样,化整为零,进入这里就像水珠落入水中般,极易隐藏。

        一开始风月门还对此颇为头疼,一方面是日进斗金的银子,一方面是各方势力数不清的探子,舌头,过分排查必定惊扰客人雅兴。

        但若是不排查,自家地盘却像别人的后花园般随意掐花捏草,也实在恼火。

        时间长了,终究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只要不太过分,风月门众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此时,两个乡绅打扮模样的汉子,在人群中一脸幸灾乐祸,其中一人道“风月楼三公子段成,就这么死了?简直笑死人了,哈哈”

        另一人附和笑道“谁说不是呢,唉,就上个月,这段成还和咱们堂主较劲呢,现在连个全乎尸首都没留下,啧啧”

        两人正说着话,打人群中挤过一个黑圆脸的汉子,他俯身在两人身旁道“老周,老黄,那上半部壁刻功法已送回门里了。”

        先前说话那人,正是老周,他先摆手示意另两人噤声,谨慎的四下张望了一下,才低声道

        “好,孙三,你先去和耗子他们会合,待会桃面人放出下半部功法后,注意见机行事。”

        孙三低声应了一声,重新挤人人群,消失不见。

        “老周,注意歪脖子柳树下面的人。”老黄突然低声道“就是系红布腰带,穿武靴的那四个。”

        老周心中一凛,借整理衣服之机,偷眼向柳树望去,待看清楚后,他心中一松,道“没事,这些风月二公子的人,跟风月大街无关,更与咱们无干。”

        老黄闻言也舒了一口气,道“也是,风月坊六条大街,二公子掌管七尾街,平时确实不怎么理睬风月街之事。”

        老周嗤笑一声“我说,你平常怕也就算了,现在段成都死了,风月大街群龙无首,他们尚且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你,你怕什么?”

        老黄一想也是,讪笑道“也是,头头都没了,怕什么怕。”

        两人正低声私语的时候,没发现距离他们不远处,一间破旧赌坊的屋顶,趴着一排六人,各个身穿黑衣,利落短打。

        其中一个额角带疤的汉子,瞥了周,黄二人一眼,对身边为首之人道“燕头,那两个是金鼎门的人。”

        燕泗嗯了一声,道“别理他们,咱们的人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这周围的小巷,胡同,路口等地都有咱们的人。”

        疤脸汉子说完后,面露迟疑,踌躇了一会,忐忑道“燕头,那桃面人会走小路吗?”

        燕泗一脸自信道“桃面人那身行头太醒目,想要安全离开,必会走小路。”

        疤脸汉子还有点不放心,道“燕头,那桃面人武功那么高,弟兄们怕是扛不住”

        “你们别和桃面人硬打,缠住他就行了。”燕泗打断道“告诉弟兄们,见到桃面人就发信号,等支援。”

        疤脸汉子闻言一喜,应了一声,跃下赌坊后墙,遁入黑暗。

        武斗场,生死台前,杨小月轻轻掀开锦盒的盖子,取出卖身契。

        只见,纸张已经微黄,黑墨,红手印却依然清晰可见,上书写杨小月,癸丑年七月七辰时生人,原乡泾水县,庚申年,二月十九,十两银,卖与风月楼

        十两银,三个字,刺入杨小月眸中,她手上微紧,泛黄的纸被捏出一簇褶皱。

        七年前,泾水县闹蝗灾,粮食减产,那一年杨小月,九岁。

        她的家,是一个普通的农户人家,她也和别的孩子一样,干活,务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着。

        直到蝗灾那年,她不再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变成了家里可有可无的人,之后,懵懂的她,被至亲之人交给一个婆子。

        婆子起初对她很好,骗她打工赚钱,声称只要赚到了钱,有了钱,她就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了。

        她傻傻的信了,为了早日和家人团聚,她无惧寒暑,起早贪黑,拼命的干活,只为能多攒几个铜板。

        待到逐渐长大,她终于明白了,她被卖了。

        知道真相那天,她沉默了好久,难过到喘不过气,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哭不出来。

        消沉了差不多三天,她缓了过来,却更加努力的干活,她天真的想,只要赚够了钱,就可以自己买自己,她就自由了。

        小小年纪的她,懂得不多,只知道干活,仿佛干活已经成为了她的信仰,成了她可以活下去,继续对明天抱有希望的理由。

        她就像被囚禁在铁笼子里的鸟,幻象着每天啄一下,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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