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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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九点和入睡前是我们通话的高发期,两段时间的中点是洗澡。我洗得比较快,因此通常是我等她洗完进到被窝之后给我打电话,这时我们会挑战以最快的速度接起来。我把手机放在离手最近的地方,或者感觉她快洗完了就拿手上玩小游戏,方便快速接听。她总是惊喜地说,这次你好快。我嘿嘿笑着说,原来你更喜欢快的我,以后我知道了。她听了出来,笑着说,你不可能那么快。我说,就这样——说完用手飞快地捶打另一条手臂,发出紧凑的啪啪声。她不停地笑,说,你要干嘛。我说,当然是要你。她嗯了一声,我说,真想现在就出现在你面前。

        我听到她呼吸声,猜是脸红了。过了会,她轻轻说,我现在也好想你…我忽然产生一种邪恶的想法,问,戒指戴着么?她说,洗澡前会摘下,第二天出门再戴上。我说,你把它戴上。她答应了。我说,你现在这个手指是我的了,得全听我的。她说,嗯。我慢慢地说,要我,就进去一点吧。她轻轻说,不要。我说,听话。她呼吸声沉重起来,说,嗯…

        我们玩着操控的游戏,她表现得异常乖巧。这种言听计从、不懂反抗的性格激起我无边的占有欲,我从她语气中能听出她身体正散发着的温度。她含糊地说,不能再来了…我说,嗯,快睡吧。她调整了几下呼吸,说,园里有同事要离职了,明天下班跟她们一起吃饭,行么?我说,你同事都是女的,我放心着呢。她说,明天回家我给你打电话。我说,嗯。

        第二天,我们照例用短信联系着,到了晚饭时间,她说,可能得喝点酒。我说,喝吧。后来一直没回,我没在意,也不想去打扰她的饭局。之后她又发过来,说吃完饭要去k歌,我说,别玩太晚了。她答应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忍不住发短信问,唱得怎么样?没有回应。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我的手机还是没响起来,我逐渐焦躁,给她打电话,没接,第二个,又没接,第三个…我心中升起不太好的预感,但除了打电话之外做不了任何事。我坐在电脑前,没有心情打游戏或去洗澡,生怕错过来电。就这样魂不守舍地等着,临近深夜时,手机终于亮了,我连忙接起,大声说,你吓我,到家了没?

        那边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对我说,你好,我是街道民警,这里有人喝醉了,方便过来一下吗?

        在民警说话时,我听到她在大声地哭。我赶紧说,她是我朋友,我现在不在宁波,请麻烦把她送回家,谢谢。民警说,我们问她家庭住址,家人联系方式,她什么都不肯说,就是哭,还吐了一地,给她叫了120也不肯上车,你有她家人的联系方式吗?我说,没有,她身边没朋友吗,她跟朋友一起出来吃饭的。民警说,没有,就她一个人,不肯打电话,什么都不配合,她手机里最近拨出的一个号码是你,我们就联系你了。我感觉自己热得快要冒出汗,说,她家住翠柏那边,但具体是几楼几室我不知道…

        我飞快地想着,说,请先把她送到翠柏,说不定过会儿她就肯说了。民警说,行,只能先这样了。我连声感谢,再三强调送到小区后给我打电话。挂了之后,我似乎比之前更加紧张,我猜测她是喝多了,与朋友告别后打算回家时,被冷风一吹就吐了,这一吐就不行了。我又猜她可能喝了白酒,或者红酒,再或者喝了两三种,酒这东西就不能混着喝,我应该提前告诉她…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我焦虑的等待中,手机嗡嗡震起,我的身体也跳了起来,几乎在瞬间就按下接通键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