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了薄被从床上起身,刚站起来,脚一软就跪倒在床边。
似乎睡得太久,手脚都不灵活了起来。
身上只有一件丝绸里衣,周围也未看见一件衣裳。
缓了缓,戚清明扶着床沿站起来,试图朝前面的房门走去。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推开,一名面容十分柔美的女子端着一碗不知什么东西走进来。
看见戚清明醒了,只阴沉着脸,将那碗黑乎乎的药水往戚清明脚下一放,不客气地说道:
“喝了。”
戚清明望着她,并未说话。
那女子面相温柔,说出的话却似阴湿的苔藓般令人不快。
“不喝?成啊。”
说罢一脚踢翻了那碗黑乎乎的药水。
药水溅了几滴到戚清明的衣摆上,形成几个难看得褐色污点。
“你是谁?我在哪?”
戚清明并未在意这名女子的恶劣态度。
那女子却嘲讽一笑,道:
“我是谁不重要,你在哪更不重要,主子说了,你需要,矫正。”
话音刚落,戚清明感到一阵尖利的疼痛从身体里涌上来,瞬间就到了四肢百骸。
“呃——好痛!”
仿佛有人拿着一把刀在剔自己的骨头,那疼痛越来越强烈,戚清明瞬间脸色惨白,冷汗流了出来,倒在地上,手指因为剧烈的疼痛蜷缩着颤抖。
柔美女子微笑着欣赏起戚清明这副受刑般的模样,仿佛十分受用。
痛意持续不断,戚清明整个人蜷缩起来,无奈一丝一毫也没有缓解,到最后,戚清明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冷汗,乌发贴着惨白的脸颊,双眼失神,身上还在因为疼痛轻微地抽搐着。
她张着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一双黑绸描金鞋踏进房间,柔美女子听见动静,回头露出极其温柔的神情,柔声说道:
“主子。”
说罢风情万种地一拜,抬头却不意外地看见对方冷漠的神情。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退到了一边。
戚清明挣扎着侧过头,就看见那异常俊美,眼若星辰的男子。
“殷重行...”
戚清明虚弱地喊道。
殷重行走到戚清明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戚清明脑中突然想起一个画面,一只脚,血,囚牢,鞭子。零星的要素组成了她心中回荡的恨意。
看见戚清明眼神逐渐涌上血色,殷重行神色凝重。
“果然泄露了些出来...”
这话仿佛在自言自语。
说罢蹲下身,单手抬起戚清明的下巴,问道:
“你是谁?”
戚清明不明所以,忍着仍旧时不时传来的痛意,回答:
“戚清明。”
殷重行站起身,毫不留恋地朝出口走去,边走边对那柔美女子说:
“把药断了。”
柔美女子露出诡异的快意笑容。
还以为主子对着女子有何不同,这种不同,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
说罢对着屋内那绝美清冷的女子露出一个同情又期待好戏的微笑。
跟着殷重行,一同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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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清明记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是白天还是夜里,时间好像失去了意义。
疼!撕裂筋骨的疼!
在前期还有间歇,到了现在,已经只剩下无边地狱般的疼痛。
她的衣裳已经被自己撕扯得支离破碎,浑身上下如同僵尸般泛着诡异的青白。
瞳孔发散,空洞地看着前方的某处。
殷重行好像又来了。
她的下巴不记得第几次被捏起,双目失神地看着前面的俊脸。
“你是谁?”
戚清明似乎思索了很久,半晌,才了无生气地回到:
“清...明”
“我是谁?”
这次沉默了更久。
“不...不知道。”
当身体受到持续性的伤害,痛觉让人脑开启自我防御,高度的折磨,让戚清明的记忆开始紊乱。
那些零星的画面,变得支离破碎起来,组不成一点点情绪。
思绪变得迟钝起来,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好疼!
殷重行满意地笑起来,示意一旁的柔美女子将端着的药给戚清明灌下。
苦药入口,戚清明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只能凭借本能下意识地吞咽了下去。
“真是个听话的孩子。”
殷重行放开戚清明,再次离开了房间。
痛感逐渐消退,一切似乎开始恢复,但戚清明一丝起伏也没有瞳孔,预示着事情的走向正在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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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分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