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个时候我最好的朋友是个男孩子,和我在一个班。”
“嗯,我没听你说过。”
“因为他已经不在了……出现了一点意外。”
“对……对不起。”
“没有关系的,我记住你说的话了,都过去了……”
“嗯,那么你过会儿要见的人?”
“也许,也算是一个朋友吧,是我和他共同的朋友。”
“等等,就是说,朋友的朋友?”
“是的。”她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却没有继续说下去。风吹过方饮冰的脸庞,她感受到了丝丝凉意。依旧是长久的沉默。
“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吗?”她终于开了口,又自问自答了起来,“我几乎可以肯定,要发生的事情和他有关……”
“他,哪个他?”
“逝者如斯夫……所以……”
“我不明白。”
“那就算了吧。只是我本可以救他的,只是他似乎不希望我这么做。”
“是谁不希望……”李心泽愈加困惑了。
“他自己不希望,也许吧,为了让他的事情到此为止。”
“既然是这样,你也不要太难过。当然了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嗯,所以拜托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你注意到的东西,我想,我一直深陷其中,很难再发现些什么了。这次回来,你作为局外人,或许能有什么帮助吧。”
“好的,这当然没问题。”
“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也许我想他了……来到这里我就会想到那个时候的我们都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
“虽然我很不满你这样剥夺我休息时间的行为,但,好吧,我不追究了。”李心泽只是瞪了她一眼,“那你还打算继续说下去吗?”
“嗯,不过不是现在。”
“???行行,又是下回,你说话跟挤牙膏似的,可以可以。”李心泽似乎微微有些愠怒,又像是只是在开玩笑一般。
“抱歉啦,我又得走了,拜拜。”方饮冰竟然略微地流露出一丝丝歉意。
“没事,你走吧,我也不打算休息了,出去浪一浪吧,哎。”李心泽摆摆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率先走下楼梯,“不走吗?”
“嗯,走了。”
=下午=
“哎哟,又是你呀。”没有想到,方饮冰打车时碰到的司机竟然就是上午的那位。
“师傅好。”饮冰笑了笑,踏进了车厢,低下头,坐好。
“这回去?”
“去大剧场,城南那个。”
“好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城南的那个呀,其他几个现在又不表演,啧啧。”
“是了,师傅您了解的真多。”
她看了看熟悉的街道时快时慢地向后退,逐渐从熟悉变成不熟悉,司机走的路似乎和她平时走的路有些不同。等到她再次发现景物变得熟悉起来时,她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19元。”
“好的,谢谢。”方饮冰没有多话,下了车,深吸一口气。
她走到大剧院门口,看到了那次重逢的背影。那个背影转了过来,看到了她,闪过了转瞬即逝的木讷表情。同样的表情也出现在了她的脸上,再加上略微瞪大的眼眶。这是一种极度复杂又单一的感受,是突然出现的惊讶,是久别重逢的一瞬间的觉悟,是过去的印象和现在的重叠,可总有那么些部分已经冒出了边框。这一切和过去没有什么不一样,又或许已经完不一样了,只是谁知道呢?
他们都只是小心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那个,之前忘记说了,今天上演的是《尼伯龙根的指环》,应该,应该可以吧。”
“傅翊……无所谓的,不过既然你想走个过程那就听你的吧。”她没有直接问答。
傅翊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只是突出了些许紧张地空气。
“你在不安吗?”方饮冰突然发出了近乎于嗤笑的声音。
“或许吧”
“或许你想说些什么。”
“嗯,你认识李横薇吗?”
“……”方饮冰似乎不太记得印象中有过这个人了,但这个名字似乎又牵动起了她的神经。
“也许我不该这么问的,即使你听过大概也没有什么交集吧。”
“……”
“我们在一起了。”傅翊轻轻地说道,略微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么我应该说,恭喜?”方饮冰挑了挑眉毛。
“那么我应该说,谢谢?”傅翊似乎也轻笑了一声,不再说什么,率先踏上了一个台阶。“二楼单号。”
“我知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