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山雨欲来风满楼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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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脆的铃音在大殿中响起,响遍每一个角落。

        见两人面不改色,心不跳,西凉的一些官员也觉得没趣,渐渐的大家的视线都移开了。

        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凝聚在那群歌舞女身上,难得的有一丝和谐。

        “宁大人觉得我国歌舞怎么样?”

        歌舞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墨镜拍了拍手,歌舞女停了下来,向官员们走去,也包括宁信阳和林成。

        看到歌舞女到了面前,宁信阳和林成抬手制止了。

        “陛下能否恕在下无罪?”

        “朕恕你无罪。”墨镜抬了抬手。

        宁信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陛下,贵国乐曲是极其的优美,歌舞是极其的的热情性感,在下觉得极好也极为欣赏。只是,在下还是喜欢本国的歌舞。”

        “哈哈,哈哈。”墨镜连笑了两声,“宁大人还真是直爽。所以朕希望宁大人也能将你们出使的真正目的告诉朕吧,应该不只是为朕……贺寿吧?”

        “陛下真是火眼金睛。”宁信阳笑着打了一个哈哈。“那么就开门见山吧,此次来呢,我皇还给我们派了一个任务。就是关于两国停战的协约的签订。”

        在场的官员也一改吊儿郎当的姿态,开始正经起来,上百双眼睛都盯着宁信阳。

        林成虽然听不懂,但是从他们的表情看出气氛不对,也为宁信阳捏了一把汗。

        “哦?停战协约?”墨镜不由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挥手让歌舞女退下,向墨晏看了一眼。

        “是的,停战协约。”宁信阳依旧站着,看着墨镜有想说话的动作,宁信阳决定先发制人。

        “陛下,算上今年,贵国和我国已经连续打了十年,从高祖开始。十年的征战,战火连绵。城破,家散,人亡,这就是这些年所有的人生活的常态。夫死,妻为寡;父死,子为孤;子死,父母伤。曾经,在下听过一首诗,不知陛下可有兴趣?”宁信阳看向墨镜。

        “来人,纸墨伺候。”墨镜招了招手。

        很快,侍者搬了张桌子到大殿的中央,宫女将砚台纸笔放在桌上。

        雪白的宣纸倒影着墨黑的墨水,像是出现了一个无底的黑洞。

        就像战争,战争带来的也只是无法填补的破坏和伤害。

        他曾亲眼见到过漫天的火光,成河的血流,成山的尸体,嘶鸣的战马,在一个一个的寻找它的主人。

        宁信阳伸手从笔架上取过毛笔,蘸墨,在铺好的宣纸上挥洒游走。

        不一会儿,就停下了笔。内侍走来将宣纸取走。小跑着跑到墨镜面前,将宣纸双手呈上。

        墨镜接过,看了宁信阳一眼,才将宣纸打开。这短短的一首,墨镜却看了许久,沉思了许久。末了让内侍给墨晏送去。

        墨晏接过,就慢条斯理的看了起来,可是越看心中就越是震惊。他朗声的念了起来:“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

        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听妇前致词:三男邺城戍。

        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室中更无人,唯有乳下孙,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

        老妪力虽衰,请从吏夜归。应急河阳役,犹得备晨炊。

        夜久语声绝,如闻气幽咽。天明登前途,独与老翁别。”

        墨晏的声音低沉,却是穿透力极强的。如泣的控诉,撞进了每个人的脑中,心中。谁都没有说话。

        因为战争,所以征兵无数;因为战争,所以妻离子散;因为战争,所以家破人亡。

        大家都没有再说话,而是低着头。

        “陛下,这就是两国打仗时,百姓的生活状态。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时刻担心被战火波及,时刻担心下一刻就会丟了性命,时刻担心上一刻还在家中,下一刻刀剑就会刺穿身体。”

        不知是否是身有感触,吴莫德竟然拿着酒瓶,豪饮了起来,连眼眶都有些泛红。

        “吴莫德,你怎么回事?”墨镜看着吴莫德的动作,有些不满。

        “陛下恕罪,臣只是难以自控。”吴莫德说着站了起来。

        “难以自控?何解?”

        “陛下,臣育有三子一女,但是如今只有一守寡的女儿在家中陪伴。陛下可知为何吗?”吴莫德抹了一把脸,“臣的三个儿子,跟着臣上了战场,大儿子死于乱箭之中,万箭穿心;次子和幺子死于铁蹄之下,被踏成了肉泥;女婿摔下悬崖,都是尸骨无存,可是臣却连个衣冠冢都不能给他们立。”吴莫德说着竟然大哭了起来。

        不管是在西凉,还是大昭,无人送终,死无尸都是对作恶多端的人的惩罚,如今却应验在一个保家卫国,为国征战多年的老战士,老将军的身上。在大多数的人看来这都是可悲的。

        而且西凉对这种事情还非常的敏感,无功勋的普通士兵死后不得立衣冠冢。

        吴莫德的话,可谓是戳到了大家的心里,一时间,大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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