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又看起小波给的小说。正看到那个女人褪去挂在身上的最后一件蕾丝吊带，房门啪的一下被推开了。顾远邦慌乱的无处藏身，随手抓了一旁的毯子盖住自己的下身。
姨奶奶踱步进来，什么都明白一样的，含糊着嗓子说：“邦啊，最近学习是不是累的紧？”
顾远邦耳根子还是红的，强自镇定说：“阿嬷，高三了，肯定是的。”
姨奶奶又瞟了一眼顾远邦手里的小说：“你爸爸比你现在大两岁的时候就娶了你妈妈了，身体还是要紧的，你爸妈将你交到阿嬷这里，不是要阿嬷盯住你学习的，是要盯住你的身体。”
顾远邦点点头：“知道了，阿嬷。”
姨奶奶走到房门口又说：“以后内裤给阿嬷洗就好了，跟阿嬷没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顾远邦耳根子红到了脸上，姨奶奶合上房门走了。
顾远邦一连5天下了晚自习都要去网吧看一眼，但出水芙蓉的头像仿佛从来没有亮起过一样，总是灰色的。顾远邦渐渐怀疑那天的事情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但QQ通讯录里确实有这么一个联系人。
仿佛赌气似的，顾远邦便不再去了。最近他总觉得身子疲乏，他听小波说那小说看的太多了，兴奋过度了会体力不支。但最近他像上了瘾，躺在小床上就要摸出那小说来看看，他想着看多了也就麻木了，但每每他都控制不住自己。
再有2天，就有一天半的假期，高三的假期是上2周课放假一天半，这天上午班主任通知了下周就要进行高三的第一次摸底考试，一天半的假期也不能松懈学习。考试固然是严肃的，但眼前的假期总归是放松的，哪怕是一天半呢。
会学习的同学都是抱着大摞的书本资料回去，有些干脆留在教室，剩下的半天就在教室里自习。不爱学习的早已大摇大摆的奔出了校园，外面自有他们的广阔天地。顾远邦不属于这两者，他不想呆在教室，又不想在街上游荡，回去也不知道做什么，他缓慢的移动着步子，蔫头耷脑的，在旁人看来就是明显的被学业压垮的高三学生。
还是不知不觉的走回了姨奶奶家里，老远的，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衣黑裤的中年妇人对着顾远邦直招手，满脸的欣喜，顾远邦走近了看到是母亲叶慧贤，他喊道：“妈妈，你回来啦。”
叶慧贤上下打量着儿子，搂住他的肩膀：“我的儿，又长高了一样。”
母亲总不肯唤他的名字，尤其当着外人一声“我的儿”总能招来旁人别样的目光，大抵她总是不能记得住她的儿已经十八岁了。
顾远邦难为情的说：“您不过一个多月没见到我，怎么就长的高了。”
叶慧贤欣慰的笑着，固执的说：“高了高了，就是瘦了。”
姨奶奶从厨房端出菜来，探着头说：“痩了哇，我倒是瞧不出。”
叶慧贤忙的解释说：“他这个是长高年纪的自然瘦，与饮食倒是关系不大的，姨妈，你说是吧？”
姨奶奶也不做声，又返回厨房了。
叶慧贤赶紧拉了顾远邦坐下来，又是问要不要喝水，又是问累不累。顾远邦对母亲每次重逢后的分外热情总是不自在，但母亲念子心切，他又不好扫了她的兴。
吃饭的时候姨奶奶问叶慧贤这次回来多久，叶慧贤说不多三五天就走了，这次回来原是为了顾远邦的舅伯去世了，顾远邦的父亲顾春生回来奔丧，叶慧贤可以找借口推说不回的，想着顺道回来看看儿子，就也跟着回来了。
姨奶奶嚷嚷说：“噢哟，这么点时间回来拖路费的，你儿子在我这里你还牵肠挂肚的，又不是一天两天的放在这里，你这样就是没良心的了。”
叶慧贤陪着笑说：“姨妈，您看您，我您不知道的呀，我不就跟您的女儿一样的，天下还有女儿不放心自己妈妈的道理吗，我就是想我的儿，想回来看看呀。”
姨奶奶也不是真的介意：“看这点出息的，邦儿再有娶媳妇的时候，你不要这样子耍疯的，”
叶慧贤这回是真笑了：“姨妈，我的儿娶媳妇那天我可真要醒着笑睡着也笑了，你说是不是。”
姨奶奶也跟着笑。顾远邦埋头吃着饭，这样的话题他是不用参与的。他从小就习惯了父母把他放在不同亲戚家里寄养，上小学的时候是爷爷奶奶，念完小学，爷爷奶奶都相继去世了，初中就在一个不怎么亲的表亲家，到了高中，就是姨奶奶家了。
小学的记忆都不大清晰了，爷爷奶奶自然是疼爱的。初中在表亲家，表叔经常不在家，表婶另有两个比顾远邦小的小孩，顾远邦不上学的时间多半是在带那两个小孩，小孩们调皮磕了碰了或者哭闹，表婶自然是把责任归到顾远邦身上的，但当着母亲的面表婶态度又是极殷勤的，到底母亲在钱方面给的是丰厚的。
母亲常挂在嘴边的：“我的儿，你要听话，爸妈在外累死累活都是值得的。”
为着父母的累死累活，也为着自己少被亲戚数落，顾远邦习惯了做低眉顺眼的小孩，因为父母在远方，小孩自然是要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