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西辰算是喜出望外,但他父亲韩云熙却是坐立不安。
“伟大的智慧女神,请你为我指明一条通往彼岸的大路。”一大清早,韩西辰就坐在庭院里,郁闷得想要抓狂。
“你是在呼唤我吗?”皇甫承南如同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韩西辰的面前。
韩西辰被他吓了一跳,撇嘴嘟囔了两句:“你浑身上下有哪一点和智慧沾边?少给自己贴金。”
皇甫承南一时无语,淡淡的说:“现在高书琪被指婚远嫁和亲南霈,你应高兴才是,怎么这幅皱眉苦脸的?”
韩西辰摆了摆手,叹气道:“你那皇帝老爹派给我的可不是一件轻巧事,说是出使南霈,其实是另有所图。”
“什么意思?父皇这是要与南霈联盟,逐鹿天下?”
韩西辰看着皇甫承南,不禁翻了翻白眼:“做梦呢,珒国哪来的资本逐鹿天下?没有那些大巫祝的同意,擅自发动战争可是要遭到惩罚的。”
皇甫承南点了点头:“这倒是,有时候我更觉得,拜火教皇才更像是这个国家的主人,至于父皇……”
“你父皇怎么了,为何不说下去?”
“父皇……”皇甫承南沉默了一会儿,“就像是拜火教和大巫祝们手里的傀儡,准确来说他们根本就不像是人,那种匪夷所思的力量完全超乎想象。”
韩西辰狠狠的点头:“我早就受够了这样的命运,你放心等将来你成为皇帝的时候,我一定帮你推翻那群神棍。”
“命运?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去改变,它在我们生下来就注定了。”皇甫承南语重心长地说,“他们可不是神棍,那是真正的巫咸后人,巫术造诣登峰造极。”
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话锋一转:“巫术?你真的相信这个世上会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吗?”
“奋乎太极之东,游乎昆仑之西,一日千里,这样的能力就算是称为仙术也不过分……”
不等皇甫承南说完,韩西辰就打断了他的话:“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但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这些人与我们并无任何不同。至少他们一样具有贪念,具有欲望……”
“嘘,这样的话你只能和我说,千万不能和旁人说起,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杀身?”韩西辰轻轻耻笑了一声,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阴冷,“你若是亲眼见过那些所谓的巫术,就会明白,他们根本不是比肩神明的存在,而是一群地狱中的行者,冷血无情。”
皇甫承南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话,忍不住带着警示的口气道:“你别忘了,许多已死之人正是在他们手中才得已存活。”
“活?”韩西辰的音调突然提得很高,鼻间发出冷冷的哼声,“一群行尸走肉,一群只剩下野兽的本能,你认为这样也算是活着?”
“你见到过那些人?”皇甫承南很是意外。
韩西辰不紧不慢的点头,沉吟了很久才道:“我曾在夏口的一处山涧见过一次,永生不死刀枪不入,寥寥数只就可以将一支全副武装的百人军队全部消灭。”
“以一敌百?”皇甫承南并没有注意到,韩西辰是用只去计量。
韩西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着说:“刀枪剑戟根本难以伤其分毫,而它则只依靠一张嘴就可以咬烂任何护具。你知道瘟疫吧?但凡是被咬中的人,要不了多久就会变得像它一样。”
皇甫承南敏锐的感觉到,这些信息一旦传扬出去该会掀起怎样的一场惊涛骇浪。但随之而来的迷惑也是愈发浓烈,试问拥有这样的巫术,为何要画地为牢把自我圈禁,一直局限在珒西那一片地方。若是争霸天下,谁人可档?
“我是第二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吗?”
“不是。”韩西辰缓缓地摇头,“陛下与我爹,很早就知道了。”
“难怪。”皇甫承南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已经不是巫与剑的对抗,所以父皇是想让你去南霈寻求帮助?”
“错,陛下是让我去寻一个叫王禅的人。”
“这名字听起来似乎有些熟悉。”
韩西辰与人对视一眼,郑重的点头:“没错,正是鬼谷子。”
皇甫承南吸了一口凉气,思索了片刻后,迟疑道:“其人若还健在,岂不是得有六七百岁的高寿?”
韩西辰的视线慢慢凝结,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又偏偏感觉这或许真有可能。这个世上,有太多不可以常理度之的事物,不过大多数人都会认为那是仙迹神踪,可它们并非虚无缥缈镜花水月,有时离你只有咫尺之距。”
两日来的暴雨席卷了整个南疆三州,尤其是越州地界的雨势最为凶猛。
“闭嘴!”达撒比冷冷呵斥了一声,“祈祷能阻止上天下雨,能助我们打败中原人吗?”
九黎部落的中军大帐里,此时只剩下蛮王和两位部族首领。阿扎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