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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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道:“死不了。”

        李放继续暴躁道:“人就在那,还会跑?”

        燕寰抓起外套,沙哑道:“我前面给他拔了那么多个通讯,他一个都没接。”

        回想起上午陈栖那个安静了很久的通讯,燕寰心里就往下沉,坠得他心头莫名地发慌。

        李放也低头点了跟烟,暴躁道:“走吧走吧,我看你被他发现了这一身的伤,怎么交代。”

        燕寰咬着烟蒂,没说话,眸色很沉,抓着外套就往观测室外大步跨去。

        陈栖家。

        手臂上搭着件外套的燕寰看着给他出来开门的机器人,心里发沉的预感愈发强烈。

        以往都是陈栖来给他开门的。

        他微微抿着唇,推开门走进了客厅,智能机器人没给他相应的鞋套,而是望着他带着点怜悯道:“您不用脱鞋了。”

        毕竟如今连客都算不上了。

        燕寰沉默了一下,将带着点血腥味的外套放在了玄关,黑靴踏进了客厅。

        客厅里很安静,陈栖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书,指尖搭在书页边缘,听到动静,他安静抬头望向男人。

        燕寰假装轻松笑起来抬头望着陈栖轻轻道:“怎么了?”

        陈栖将书慢慢合上,嗓音微微哑道:“没什么。”

        “就是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亲自摧毁我自己建造的数据雏形。”

        数据对于陈栖而言,就像是陪伴了很久的朋友或者伙伴一样,他从来都没想过,会有一天,他会亲手摧毁自己认认真真构造过的数据雏形。

        就像是第一个世界的陈栖画了无数幅画,哪怕对其中的一幅画再不满意,他都不可能将那张准备完成的画给摧毁。

        燕寰抬眼,唇边的笑有些勉强,他声音很轻沙哑道:“是不满意吗?”

        陈栖抬眼望向他,淡淡道:“是恶心。”

        燕寰心脏仿佛被重锤猛然击中了几下,呼吸有点急促,勉强沙哑道:“那我们就换……”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陈栖打断他轻轻道:“不用换了。”

        “那是给你的。”

        茶几上摆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储存卡,陈栖淡淡道:“那里面是我给你复刻的第一个世界的数据雏形。”

        燕寰浑身的血都似乎被冻住了,疯狂蔓延的恐慌在刹那升腾至四肢百骸,耳边传来尖锐的耳鸣。

        陈栖轻轻道:“可惜我看着那个数据雏形太恶心了,给销毁掉了。”

        燕寰脸色惨白了下来,他抖着唇勉强道:“陈栖……”

        穿着棉质睡衣的陈栖坐在沙发上,黑色柔软的碎发服帖搭在他后颈上,他抬头,眼里没有什么情绪道:“就跟那天,你在审判室说的恶心一样。”

        “既然都觉得恶心,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情?觉得有趣?”

        燕寰艰涩沙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陈栖从沙发上站起,静静望着面前脸色惨白的男人道:“猫带回去。”

        燕寰骤然抬起头,望着神色淡漠的陈栖,他咬牙艰涩道:“陈栖你听我说……”

        陈栖打断他道:“我最后说一遍,猫带回去。”

        说罢,他便拿起书走向二楼卧室,在楼梯玄关处,他背对着燕寰,跟智能机器人漠然道:“收拾东西,把该丢的东西丢出去。”

        智能机器人严肃地点了点脑袋,滑到燕寰面前,将猫咪已经打包后的东西放在了他面前,滑行到门口玄关处,拉开门,殷殷等着男人带着猫离开。

        燕寰沉默在原地,黑色的绷带渗透血,他抓住绷带,血迹从指缝下缓缓渗出,为了不弄脏陈栖家的地板,他垂头在衣摆上抹了抹。

        半晌后,他蹲下,一手抱起在棉质小窝里的猫咪,一手拎着猫咪的玩具猫粮,歪着脑袋猫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奶声奶气地软软地朝着楼梯玄关处叫了两声,似乎在叫陈栖。

        燕寰沉默地将抱着猫咪,走到玄关处拎起外套,刚踏出门,门就被智能机器人坚定地关上了。

        深夜外头的风带着点凉意,悬浮在空中的数据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夜风拂过道路的绿植簌簌地响。

        燕寰半跪在地上将猫窝放好,猫咪睁着蓝汪汪的眼睛趴在猫窝里软软地叫了两声,燕寰伸手轻轻摸了摸,低哑道:“乖。”

        男人将外套盖在了猫咪身上,站了起来,抬头朝着漆黑一片的阳台望去。

        不久后,他低头掏出了烟,点了起来,味道呛得五脏六腑都发起疼来。

        二楼的阳台始终是漆黑一片,不会再有人在阳台上眼里带着点柔软的笑意,望着他离开。

        燕寰沉默着抽着烟,喉咙艰涩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话确确实实是他说的,恶心这两个字也是从他嘴里蹦出来的。

        数据也是他叫李放篡改的。

        搞到这一步,完完全全就是他咎由自取。

        整整一晚上,男人沉默地站在楼下一晚上,直到第二天黎明破晓,才抱着熟睡的猫咪离开。

        燕寰不知道的是,陈栖也沉默地靠在床头整整一晚上。

        仿佛是时空流逝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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