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三十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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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涂抹着药,东陵常边陈述道

        “你的脉搏时强时弱,异于常人,而现在.....”

        握着东西的手顿了一顿,眼神伤痛的低头看着放在他手臂上的这只手,眼眶红了一圈,沙哑道

        “已近,油尽灯枯了”

        眼泪续在眼眶中将掉未掉,深吸口气将水汽逼回,东陵常继续着手上的事情

        “其实,我一直都在等着你来,自出事以后”

        从容的倚靠在车板上,清清抬头任由药膏涂抹在伤口处,带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依旧是嘴角勾起抹笑,姿态轻松的的彷佛她从来都没有受过伤,那些伤也都是假的一样

        “等我来?不!你想等的人是游竹心,并不是我”

        纵然此刻她在自己身边,可东陵常却清楚的知道清清喜欢的人不是自己,神情沮丧的应答道,双臂无力的垂在身体两边,晃动着手中的东西,像只失落的大狗一样

        “不,自出事之后,我一直在等待的人就是你,我在等你把我带走。我觉得,如果陆地上有一个人一定会抓到我,我希望是你”

        微微摇头,清清直直的望过去铿锵有力的回答

        “是吗?你心里也是有几分喜欢我的吗?”

        欣喜的抬起头,东陵常激动的牵起清清的手,笑得纯净而明媚,似有阳光照入一般驱散眼底的所有黑暗,聚集点碎光

        “嗯,我知道你就是那个白水山日日给我送东西的人,你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压印着喉间涌上的血腥和身体上的难受,清清从容道,手掌轻拍落在自己膝盖上的大手浅浅一笑

        “你知道,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呢?”

        手上的温度烫的他几欲落泪,东陵常小心翼翼的望着清清,颤抖着嗓音,沙哑道

        “说出来的话,我怕你就不会来了,我一直都想要告诉你,不用费劲的想地方挂丢这些东西的,够着很费劲”

        细细的用手抚过眼前的这张脸,清清在脑海中勾勒着样子。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人类都有这些,却又都长相各异,有的好看的很,有的又难看的要命

        好看如游竹心和眼前的他,难看如那些坏人,前者她一见就很喜欢,虽然可能会有危险,但还是想要去碰一碰,而后者,她希望以后再也不要碰到了,哪里都不要!

        “对不起,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眼里光芒暗淡,东陵常又垂下了头,愧疚的不敢看这样豁达开朗的阳光,他就像是阳光的影子,渴望着靠近,却又害怕真的触碰到灼伤自己的丑恶

        “无事,都过去了,一切都将在今天结束,不是吗?那不好的回忆,又为何让它停留在心里?”

        一遍又一遍的摸着这张脸,清清想要记清楚对方的样子,若是早知道结果来的这样早,当初就应该叫住他,清楚的看他一次!

        真正对她好而不图利的人,真的不多,仅有的出现,都是自己一生中的惊喜,应该好好在乎着

        “不,你该恨我的,若不是我的疏忽,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东陵常懊悔用手遮住眼睛,低低的啜泣着,眼泪从指缝中渗出。擦去自己指尖触碰到的温热,清清有些哭笑不得,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反而要去安慰他这个健全的人,叹了口气,劝慰道

        “我真的不恨你,也不恨任何人,一切皆是天意而已,又何来怨恨他人一说。我自曲水出来的那一天,就已经料到自己的结局,但我依然出来了,我从来就不怕死,只怕活得孤独寂寞”

        “所以你让我假装带走你,以免你死后他会难过。为什么,你们所有人要对他那么好?他不值得的”

        眼中又闪现愤怒,带着泛红的眼角,东陵常低吼着,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在问为什么

        “因为,我爱他啊。和喜欢不一样,喜欢是一瞬间所拥有的感觉,而爱是永恒都刻在心上。我爱他,所以想给他最好的一切,才希望他不要那么难过因为我的离去,等他真正知道时,应该就不会那么伤心了,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面上的疼痛折磨着她的五感,清清又挪动回车板上靠着,内里提着口气,来认真回答眼前人的话语,她突然觉得,自己利用他的好意来达成目的,这是自私的,而今成了自己的愧疚,她永远都无法还清了

        “你,对我只有喜欢吗?”

        反应过来,东陵常怔怔的看着她,虽是难受,却还是问了出来

        “你一定会找到那个属于你的姑娘的”

        听着这句刺心的话,东陵常压抑着自己的愤怒,放在矮几上的手都在抖动,眼中压抑着绝望,泪水大颗大颗自脸庞滴落下,在一旁偷看阿呆吓的又躲回了水中,

        坏人有毛病了

        “其实你可以骗一骗我的,假装也行,我其实还是,很好哄的”

        抓住清清的手,东陵常希冀道,仰头滑落的泪水沾湿了红色的衣袍,留下点点暗渍

        “对不起,我不想骗你,那会更伤害你”

        纵然不忍,清清还是说了出来,她一直觉得,欺骗才是对爱最大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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