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 118 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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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这场天族蓄谋已久的大战,    打到最后,打成了笑话。

        自爆一事传出后,六界宫的长老和大能来了至少数十位,    他们连传送阵和飞行法器都没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    就消耗海量灵力空间挪移到了魔域隔绝外界的那条大裂缝边上。

        天黑下去,又亮起来。

        十余位道骨仙风的老者凑到一起,    个个面色凝重,    交相低语。不知过了多久,一位灰衣老者站出来,朝着秦冬霖等人走去。

        他紧锁着眉,脸上的褶皱一根根堆叠,    露出一种难得的苍老之态。

        一看,    就不是什么好消息。

        宋昀诃用脚尖碾碎了地上烧成炭的枯树枝,平视前方,敛眉,问:“章长老,    这事可有定论了?”

        陈亦安半蹲在一旁,    听闻这话,抓着剑起身,    眼眶里全是血丝,    也跟着问:“怎么样了?”

        被唤做章长老的老者先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顿时,周围几颗心都落入谷底,他道:“不瞒诸位,我们翻遍了天族古籍,能与眼前这种症状对上的,    只有一句话。”

        “什么?”

        章长老念出书中原话:“中州有邪法,引人自爆,既始,不可中止。”

        “什么意思。”陈亦安唇角干裂,他扭过头看了看身后被黑云尽数笼罩的天兵,震天的巨响时不时就从令人意想不到的位置炸开,而每每这时,血色总会在视线中流淌出一大片。

        见惯了生死的大将狠狠咬牙:“就是说谁也救不了他们,只能让他们在眼前一个接一个自爆?”

        宋昀诃和伍斐跟着皱眉,脸色也不好看。

        “你们也知道,古中州的东西,流传下来的本就不多,这种招邪祟损阴德的几乎都是寥寥数句囫囵带过,没有具体实施的方法,自然也没有及时阻止的措施。”

        “没有具体实施的方法,那程翌是从哪知道这东西的?他是怎么做到的?”陈亦安面色铁青,连着深深吸了好几口气。

        “我们还在查。”人到尽头,最看不得这种枉顾他人生死的行为,章长老眯了下眼,道:“程翌那无法下手的话,不若问问他身边亲近的人。殒命的五十余名长老全是破碎境的修为,他再如何手段通天,凭一人之力也难成事。”

        陈亦安若有所思,面色沉沉地走开了。

        片刻后,他拎着一个将领模样的人出来,丢到山坳上,一脚重重踩上他的后背,语气森冷:“说!”

        伍斐凑过去,抓着人的盔甲重重往前,露出下面一张灰败的脸,他眯着眼打量片刻,徐徐道:“看着是有些眼熟。”

        “程翌身边的小啰啰,叫魏双。”陈亦安手肘在那人脊背上重重撞了一下,后者不受控制扑腾一声面对天族大军跪下来,身上银甲碰撞的声音冰冷至极。

        “看看。”陈亦安提着他的发,强迫着魏双看下方深坑之中一丛接一丛的火光,冷声道:“你在军中待了数千年,这里面站着的,都是你可以托付生死的兄弟。”

        魏双虚虚咬着牙,手脚都在抖。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事到如今,你有什么不能说?!程翌败局已定,绝无翻身可能,不论是为了前程地位,还是身家性命,见此情形,都该知道什么叫迷途知返,将功折罪。”

        话音才落,西南边又接连传来两声炸响,陈亦安额上青筋隐忍地跳了跳。

        伍叡循着气息寻来的时候,秦冬霖还在一块平滑的山石上靠着。清晨的风尚带着露水的湿气,一阵一阵往人的肌肤上刮。

        山林中枝叶婆娑,簌簌作响。

        男人肤色冷白,棱角线条利落流畅,额心处魔纹绯红,像一捧燃烧起来的火焰,只差微端的纹路还黯着,宛若墨汁耗尽,暂悬着一根颤颤巍巍的线。

        他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伍叡不拘小节地在地面上坐下,靠在离他不远处的一棵百年巨树上,话还未说半句,开口便是很低一声叹息。

        “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伍叡道:“但你别总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她离开时,不论是主城,你,还是宋昀诃,都派人去找过。”

        “后来,你用留音玉联系她,程翌用魅惑逼她说不想回来,并在之后直接碾碎她的留音玉。这件事,谁也没想到。”伍叡拿伍斐的玉扇敲了敲秦冬霖的小臂,道:“你知道她被囚禁,隔了半天不到,就让伍斐去救了。”

        “秦冬霖,神尚且做不到面面俱到,我们不过是尘世中的俗人,人你找了,找回来之后也没亏待她半分。你已经尽力了。”

        “你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他道。

        宋湫十无辜,秦冬霖又何罪之有。

        其中的弯弯绕绕,曲折离奇,他没想到,也想不到。

        那三千年,他同样无助,同样痛苦。

        山风呼啸着往里面灌,秦冬霖不知坐了多久,眼睫始终垂着,纤细的长睫上凝成了细密的冰花,层层覆盖,晶莹剔透,稍微一动,眼前便是雾蒙蒙的白影。

        “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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