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扇(十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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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手腕处的那镯子,原先的绿里透着点点红色,像是不经意沾染的血迹,我拿起丝绢去擦怎么也擦不掉奇怪的“咦”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于此同时,洛白辰目光也落在了这手镯上,神色复杂难明,我诧异地看着他“你这么盯着这镯子看什么?”

        他敛起复杂的视线“就是感觉这镯子很贵,比我这身衣服还贵”

        我哧地笑出声来“算你识货”,然后盯着他那袍子的款式看了看觉得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想不起就算了,该想起时就想起了!于是又不怀好意的盯着他“洛白辰,你哭吧,给我几滴眼泪,然后这雪苑就让你随便住了”

        他嘴角微微抽搐“哭?我又不是有病”

        我“……”貌似他这样说也没错!那……那就暂时先算了?

        突然又想到我睡了多久这个问题问“洛白辰,我睡了多久?”

        “不多,也就几天吧!”他瞟了我一眼道。

        “啊”我惊讶地看着他,见他不像撒谎的模样又问“我睡了那么久啊,那有没有人来过?”

        他愣了一下“你希望谁来?”

        “舒凡啊,他有没有来过?”我捉急地问。

        洛白辰回过神摇了摇头“没有”

        我抿了抿唇,想了想还是算了,阿绣和舒凡他们之间的事他们就自己解决吧!

        没多久,段大哥端来了一份清淡的粥“来,先少喝些,一会儿再吃些干的”

        我伸手打算接过那碗,不料他顺着床沿坐了下来,拿着勺子舀了喂我,我顿时眼泪就啪啪掉了下来。

        他拿勺子的手顿了一下,放下勺子抚过我眼角“这是怎么了,哪不舒服么?”

        我吸着气摇着头“没有”,眼泪止不住落下,怎么也擦不干净,近在咫尺的脸越来越模糊,只听得洛白辰急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哭了?”

        我抬手用衣袖暂时抹去眼泪看着他们“我以前真的好羡慕身边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关心他们的朋友亲人,可是现在我觉得好满足,一点也不羡慕他们了”

        真的,我一点也不后悔来人间这一趟,也不急着寻找“相思引”什么的,只希望这份短暂的幸福可以长久一些。

        “傻瓜”

        “傻丫头”

        段大哥和洛白辰齐齐道,我好笑地看着他们两说“我哪傻了,真是的!”说着自己端过那碗粥轻轻的吹慢慢的吃起来“你们俩也回去休息吧!”

        “等你先喝完”

        我急急地喝着粥,他们两人好笑地说“喝慢些,又没人催你”

        我将空碗递给洛白辰,随意的用袖子抹了嘴说“好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见他二人离去,我随意的搭了披风在身上来到门外,暖洋洋的阳光洒落在每一个角落,风轻轻的吹着,眼前一片的梅花开得格外灿烂。突然想到阿绣舒凡的事,就开心不起来,我总觉得阿绣误会了什么,却又害怕她其实什么也没误会,纠结了番还是打算去看一看她。

        出了如烟阁顺着围墙的路来到胭脂楼阿绣的住处。

        屋子里点的是那日的“锦瑟”,身上穿着的那一件是“华年”裁制的裙子。

        她合衣懒洋洋的躺在榻上,神情淡漠,没有流露丝毫伤心之情,可越是这样越能说明她心里的伤有多深!我展开那把桃木扇扇了扇“那天离开后我找过舒凡了”

        她飞快的瞟了我一眼垂下眼睫,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的瓷杯,仔细看去,不难看出那上面刻绘的是桃花,她盯着那桃花看了半晌“那又如何?他以为还能再骗我一次么?”

        听着她淡漠至极的话我无奈扶额“是你自己在骗自己跟舒凡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喜欢的又不愿去靠近,如今我都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了!难道……难道你真的是像一开始说的那样,只为了把你尝过的痛让他再尝一遍?可是这样的话说出来你自己也未必会信吧?”

        风吹动帘子,轻卷着琉璃般的金色的光,偶有几片桃花飞入,安静的落在地面。阿绣久久不说话,我没有继续说她和舒凡的事,而是说起了很久以前在“逍遥斋”内上演的那一场故事,我打算采用迂回的战术让她去做个选择,可是我实在不懂该如何讲,只是大概的讲了一下清莲和文景明的故事,讲到后面完忘了一开始想好的迂回战术,被阿绣一句“舒凡是再世为人,我们不一样”给打败了,不过也因是这样我总算明白了阿绣的症结所在。他们如果今生真有可能在一起的话,那就注定了他们一生无子。这个问题我还真没考虑过,我也不懂女子想为心悦之人生子的想法,所以这个问题注定得舒凡和阿绣自己解决。

        说了半天也没说动阿绣,我就离开了,回到房间没多久,袁婶就端来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说是对身体好?不忍抚了她的好意,只好强着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