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换完鞋抬头一看，只见一只芊芊素手递过来了一个药瓶子。
看着某狐妖的错愕的眼神，她莞尔一笑，指了指他不仔细看不会发现的微微有些肿的左手臂道：
“肌肉拉伤的专用的。”
苏君尧愣了一下接了过去，下意识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之前用绳索没控制好力道，低估了两人的重力把手臂拉伤了。
本以为衣服裹着她看不清的。
“今天两个任务都做的不错，”闫如玉如同秋水一般的眸子闪过一丝柔和，“我帮你热点牛奶，再晚些，十点这样还要麻烦你来书房和我加个班。”
苏君尧点了点头，欲言又止，想了想后还是说道：“其实，小八的事，和你的策划没有什么关系，主要是消息走漏。”
虽然都是她这个七科科长的职责没有到位，但是却不是她制定计划的问题，在这种组织每时每刻都要准备好献祭生命，不是她说想保就能都保得住的，没有这种觉悟也难以继续走下去。
虽然知道这是一个禁忌，但苏君尧还是想提醒一下她。
闫如玉听到这话只觉气息有些不稳，两侧的手不禁握紧，有些疲惫道：“你从无双那听说了？”
“嗯。”
“整个七科，你是第一个敢和我提小八的，不怕我发火把你赶出去吗？”她垂下眼帘，长又翘的睫毛盖住了此时眼神。
如果此时冷无双知道把这事儿告诉苏君尧后他回馈的这番举动，会怎么做呢？
闫如玉不禁猜测着：
按照她的性子应该第一件事就是吓得连请十天病假，第二件事大概就是对这位敢把老虎胡须的勇士准备好上香。
不过这事一来时间隔得太久二来影响藏得太深远，其实就此事本身再提起，她并不会有多激烈的反应。
想到这有些自嘲一笑，转身走进厨房准备热牛奶。
苏君尧看着她的背影眸中带着歉意，听到她低沉的声音，柔声道：“对不起，可能这事是你的痛脚，但是很多事情如果你不去面对，最后会成你的弱点的。”
按照修行中人的说法，最后会成为你的心魔，严重的堕入魔道都是可能的。
“我没有那么脆弱。”闫如玉一转身反驳道，她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这几年的修为，她也一直因为这停滞不前。
可你也没有他们想的这么坚强啊！不过是在勉强自己而已。
苏君尧看着面前倔强的女子，心里默默道。
他暗暗叹一口气，轻轻说道：“其实不用担心赌赢赌输，生活里每一个决定都是一场赌局，七科的转型不也是么？”
“那是人命，和七科不一样……”
“你有问过其他人的意愿吗？”苏君尧摇了摇头打断道。
看着她沉默地换上微波炉的门定好时，答案也是不言而喻了。
“七科的职责在这，你认为有觉悟进七科的人，哪个不是在拿命做赌注？换句话说，如果他们愿意按照你的意思安逸地活着，还会进七科吗？”他循循地引导道。
七科的人确实每个人都随时做好了献祭牺牲的准备。
可她不忍再让身边的人为了七科为了自己付出生命，她也在用自己的命作赌。
想想平时几个老鹰的牢骚。
那……她这样算不算硬生生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呢？
“没关系，现在想不明白，以后可以慢慢想，”苏君尧看着她动摇的样子，握了握手里的药瓶子，眸子闪过一丝柔和，喃喃地给了一句承诺，“我也陪你赌着呢。”
轻柔的声音飘入耳中，闫如玉看着他望向前方缥缈的眼神，内心有些触动。
“叮”的一声，微波炉的声音让她一个激灵回过神，她转身拿出两杯牛奶，又恢复了那个淡定仙子的形象。
等苏君尧到书房的时候，只见闫如玉正拿着“连环自杀案”的档案微微发愣。
听到“咔嚓”门轻轻一关的声音，她一个激灵回了神，看到他后端上笑意：“来了，坐吧。”
他有些好奇地瞟了一眼，是第二个死者的那条朋友圈消息。
“今天不是整理酒店的信息吗？”
“不，”闫如玉明确地摇了摇头，用笔戳了戳桌上的纸，神色严肃道，“我们今天来聊一下这件案件的进展。”
说着，把郭靖彻传来的邮件打了开来：“三号老鹰他查了一下那家航空飞机，就是这张图。”
看到她招手，苏君尧走到她座位后，撑在椅子背上一看，呈现眼前的是一张机舱内部分布图，看这一排只有七个座位，是个小型国产飞机啊。
“这里的几个头等舱位打了叉是什么意思？”
“据说是因为有个游客临时心脏病突发，所以都拆了。”
听到这个解释的某狐妖瞬间觉得莫名其妙。
刚想开口，却见她玉手摆了摆，示意他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