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离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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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这样呢?

        “帝君,我们死了近……两万人。”虞文康几乎不忍说出这个数字。

        两万人的尸体堆积可成山,两万人的鲜血流淌可成河。

        两万条鲜活的生命,上一息还在妍笑艳艳,下一息就死在魔人的刀口之下,而这一切本不该发生。

        如果……如果帝君没开神族大阵。

        没有如果。

        没有如果。

        虞文康使劲摇头,把怨愤的想法甩出大脑。

        帝君笑了笑,如雪地里盛开的冰霜,“两万人……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逐萦困惑、不解,他不如虞文康稳重,他把心底的疑问问出口“帝君,属下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们都是您的子民,他们是那么的崇敬您,您怎么能……”

        “逐萦。”

        帝君打断他的话,说道“你不是要领军出战吗?”

        “是,可……”

        “这就是你出战的理由啊。”

        帝君眸光微转,眼底隐含笑意,“他们死得其所。”

        “出战的理由?”虞文康和逐萦两人重复这句话,他们确实需要出战,为死去的民众讨回公道。可这战争本不该发生,帝君……

        “您想吞并魔族。”虞文康笃定。

        且正大光明的吞并。

        所以需要一个合适的发兵理由,所以这场屠杀是帝君默许,甚至还有可能是他一手主导。

        这一切,虞文康无法接受。

        他不禁说道“您若想吞并魔族,只需一声令下,我族中任何人都可以为帝君肝脑涂地,可您不该……是,我们是需要一个正当理由。可这并不重要,至少发兵魔族不重要,那些魔人本就是一个魍魉之辈。这两万人,不该死。”

        “是啊帝君,魔人几乎天天骚扰我们各界,不光是我们,其他几界也是烦不胜烦,我们打他们,不但不会有人阻止,大家还会拍手称快。”逐萦也这么说。

        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明白,何至于非得要牺牲近两万条生命。

        把他们投放在战场上,便是一条骁勇的军队,如此窝囊而又轻而易举的被收割性命,谁也无法接受。

        帝君嗤笑,他扫了眼这两位下属,他们依然毕恭毕敬,眼中却盛满质疑。

        这也恐怕是他们第一次质疑这位帝君。

        又或者说是质疑他。

        “所以,你们都觉得本君做错了?”他淡然开口,明明依然没任何表情,却让虞文康和逐萦肝胆俱裂。

        “我们……”有些话他们无法说出口。

        帝君挥挥袖子,勾起唇角,露出一点笑意,“那本君且告诉你们。”

        “不仅是魔人,还有仙界、妖族、人界、冥界……本君欲清除另外五界,只留神界。”

        清除?

        不是统一。

        两组截然不同的词,昭示着截然不同的意思。

        虞文康以为自己听错了。

        帝君又继续道“所以,理由非要不可。不仅如此,每一场战斗都将会是其他几界挑起,现在以及将来的必要牺牲,本君会一直记着。”

        “虞文康和逐萦,听令。”

        “速速昭告所有臣民,整兵待阵,等候本君命令。”

        帝君命令,没人敢不从。

        即便虞文康心中存着太多不认可,然而他只能听命。

        他与逐萦一起退下,即将离开时,他忽然想起,道“奉您命令带来的储修和时又宁二人在混乱中不知所踪。”

        “无妨。”

        帝君不甚在意。

        他自然知道他们两人的离开,而这离开乃是他默许。第一次,他棋差一招,最后算得上功亏一篑。

        这一次,他倒要看看,被困在了一具毫无作用的身体里的人,还能做些什么呢?

        时又宁频频回首。

        她有点不敢相信,“我们这就逃出来啦?”

        “这么简单的吗?”

        储修神情却愈发严肃,他摇头,“不能算我们逃出来。”

        “你的意思是那位假帝君故意放我们走,他为的是什么?”先把人带过来,见了一面又让人走,图啥呢,好玩吗?

        对于这方面,储修直觉向来神准,时又宁完全把动脑子的活丢给了他。

        储修表情莫测,他说“我有个猜测——你先试试能不能联系时又安吧,我需要见到她问清楚。”

        时又宁抬手就要搞几滴心头血。

        被储修阻止,他无奈看她,“能不能换个别的方法。”

        “哦,没事,这里的灵气相当充裕,不过几滴血而已,对我没有什么影响。”

        话是这样说,储修还是不放心,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时又宁妥协了。

        她抿唇,抚了抚完好的左眼,将一股灵气引到双眼之中,眼前的一切瞬间延展开去,任何一滴水都如同她眼睛的分、身。整个世界如一副巨大的平面图,在她面前铺就,一条红线连着远方,在那里,是一个气息非常熟悉的人。

        时又宁快速确定位置,“找到了,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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