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轻轻点头。
“眼前明亮了一些？”
何天继续点头。
“脑袋里，也不像团浆糊了？”
何天还是在点头。
他的这些回应，让许大夫长出一口气。
之后，他一边收针，一边斩钉截铁地：“看来治疗没什么效果。”
没效果？
这三个字，让陶与何天都看过来。
许大夫气定神闲地解释道：“治疗进行到这一步，正常来讲，何天应该头疼欲裂，可是，他却谎了。”
这种情况下谎，不就明何天在伪装，不想与人沟通吗？
陶恍然，随即，目光复杂地看向何天。
何天却没去看陶的眼睛，反而对许大夫叹道：“您怎么又套路我。”
“谁让你不真话呢，我只能想点特殊的办法。那么现在，你还要逃避吗？”
“我……”
何天只了一个字，便停顿下来。
看他这样子，似乎有难言之隐。
陶也没有催何天，她知道，何天需要鼓足勇气，跨出第一步。
可何天犹豫片刻之后，却对陶：“让我单独和许大夫聊聊吧。”
这个要求，让陶一愣。随即，她抿起唇，心头泛出一阵酸涩。
陶告诉自己，何天让她离开，不是不信任她，而是不想将脆弱的样子，展现在她的面前。
只是知道归知道，陶……还是会难受。
但是为了鼓励何天，陶笑了笑，就要转身离开。
结果许大夫叫住她，坚定地：“陶不能走，何天，你心底的秘密，不是见不得光的，向心爱的人坦白你自己，就是接受治疗的第一步。”
何天失笑道：“你都不知道那秘密是什么，就相信它见得了光？”
“嗯，因为你是个善良的人。”
“可再善良的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那你给我听听，有多阴暗。”
许大夫又在挖坑，可是这次，何天没有跳，他有些无奈地问：“您这是什么治疗手段？”
“严格来，这是心灵分析法，属于心理治疗手段。要是搭配中医治疗，效果翻倍。”
心理治疗……
陶紧张地问：“您的意思是，何天他……”
何天眉头微微蹙了下，便打断陶的猜测：“我的心理很健康！”
陶却没听何天的话，她紧盯着许大夫，在等他的结论。
何天也盯着许大夫，他希望许大夫不要在陶的面前得太直白。
面对两个年轻人灼热的注视，许大夫委婉地开了口：“何天目前的情况，与当初的郑直有些像，但没他严重。”
所以，这就是默认了何天的心理健康也出现问题了！
陶的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脸色微微泛着白。
何天见状，蹙眉对许大夫：“您别吓唬陶。”
“吓到陶的人，是你。如果你配合一点，哪里会有这些事？”
何天动了动唇，想反驳许大夫。可最后却发现，许大夫的话……很在理。
那么，自己真的要配合吗？
何天在犹豫，也在抵触。
许大夫看出何天情绪的变化，他决定再接再厉，继续游一下：“你们这样的人，只要肯接受治疗，一切都好，就怕你们放弃，或者骄傲自大，觉得靠自己就可以搞定问题。你目前的情况嘛……应该属于后者。”
陶听后，顺着许大夫的话，问道：“所以只要何天肯配合，他就可以摆脱掉负面情绪？”
“当然，我的手段，你们还不相信。”
许大夫不是自吹自擂，他有这个实力。
陶也相信许大夫，那么现在……
她扭头看着何天，殷切地与他商量道：“何天，配合治疗，好不好？”
陶眼睛都红了，好像何天一旦拒绝，里面的泪珠就会滚落下来。
何天哪里舍得让陶哭呢？他抬手摸了摸陶的脸颊，轻轻地了一个字：“好。”
这个回答，让陶眼睛弯起，里面的泪意便盛不住了，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何天赶紧帮忙擦掉，还：“不是都同意了吗，怎么还哭了呢？”
“这是喜极而泣啊。”
“傻瓜。”
何天叹了一声，就要抱住陶。
可陶还惦记着要一个答案呢，她用手臂支开何天，并问：“那么，你的秘密是什么？”
起秘密，何天的身体有些僵硬。
陶也能从手掌下面，感觉到他的变化。
她不想勉强何天，就：“如果你真的不想，就算了。”
“也没有不想，那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一些……困扰吧。”
何天用力呼吸，然后娓娓道来：“感觉这几年，我一直在筹谋。什么阴谋诡计，只要不触犯法律的，我都敢用。我的这种行为，好听点是深谋远虑，运筹帷幄。但的直白一点，就是不择手段。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