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苦海浮萍(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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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知道是妹妹,你怎能做出这种事来!若我没有撞见,你岂不是要做更肮脏下流之事?此事我定会告诉母亲,让她好好惩治你!”这样的事,陆书沄没办法忍。

        陆书还惊慌不已,直拉着陆书沄的裙子,哭求道:“长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不要告诉夫人,我再也不敢了…”

        陆书沄听着他求饶的话,想到了刚刚他对待奴桢的那一幕,实在是怒气难消!陆书沄不明白,书还才刚刚十六,为什么会生出如此不堪的想法?

        正当陆书沄决定将陆书还带到母亲那里去的时候,奴桢拉了拉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说道:“阿姐,算了吧。”

        陆书沄惊异地转头,被她口中的“阿姐”恍惚了心神。

        但随即,陆书沄看到了奴桢眼中晶莹的泪水。她苦苦地哀求着陆书沄,说:“二哥哥不是有意的,阿姐,你就不要告诉大夫人了…”

        听到奴桢的话,陆书沄的鼻子忽地一酸。

        奴桢,她才十四岁。为何她的身上,却背负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苦难。

        陆书还见陆书沄不吭声了,于是连连给奴桢道歉:“书桢,你就原谅二哥吧!二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奴桢低着眸,轻点了点头。陆书还如释重负的笑了,然后看着陆书沄说道:“长姐,那我先回房了。”

        说完此话,不等陆书沄回答,他便跑出去了。

        陆书还离开后,陆书沄替奴桢找了新的衣裳给她换上,替她擦干了眼泪。临走前,奴桢对她说:“阿姐,谢谢你。”

        陆书沄看着身形柔弱的奴桢,轻笑了笑。

        她明白奴桢为何要独自吞咽苦果,她本是陆家遗弃的女儿,却忽然被接回。说到底,这里不是她的家。因为不是,所以明白,没有人会替她做主。

        陆书沄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她这样瘦小的身躯是怎样在寒风中屹立不倒的。

        她只知道,奴桢就如同受伤的野兽,困在自己的方寸之地,不愿再踏出一步。

        …

        不知为何,明明冬天快过去了,可这宅子里还是寒冷入骨。

        二月中旬的一天,陆世仁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回了家。而那天,奴桢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优越待遇。她身穿杏色旗袍,系着狐裘短坎肩,淡抹粉脂,一副惊为天人的模样。

        原来,她是这样的美。

        那陌生的男人体宽肥耳,见到奴桢时的模样就像是一只猪觅得了食,满面油光,色意冲头。

        他问陆世仁:“这是您的女儿吗?”

        陆世仁点头微笑,说道:“没错,是我的小女儿。”

        奴桢听完怔愣了身子,她看着一反常态满面笑意的陆世仁,心中备感酸楚。他今日终于认真的看了她一眼,终于承认了她是他的女儿。可是这对奴桢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她听着他们的谈话,倒茶的手不由得抖了抖,洒出了一些茶水。

        陆世仁也未责骂,只摆了摆手让她下去,对那个男人说道:“我这小女儿不擅长做家事,以后还请你多多担待了。”

        那男人笑意浓浓,连连点着头说好。这门亲事,就这样彻底定下了。

        陆书沄看着奴桢离开的背影,心口不由得痛了起来,想起了被送去柳家的阿慧。就在她准备离开客厅的时候,陆世仁叫住了她。

        “沄儿。再过两个月就是你的婚期了,你好好准备准备,最近就不要出门了。”

        陆书沄的双脚顿在那里,心脏跟着停跳了一秒。她看着陆世仁严肃的神情,将压在心底的话咽了回去,最后轻声吐出了一个字:“是。”随后,便离开了客厅。

        陆书沄拖着沉重的步子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在路过温冉的房间时,听到了她在训斥奴桢。奴桢低着头站在温冉的面前,眼角泪痕未干,双手紧握着。

        温冉的语气冷漠至极,仿佛要将奴桢生生冻住似的。她说:“你说不嫁就不嫁?这陆家何时由得了你做主了?你娘不过是个妓女,生下的你就该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身份!你连寒门都不如,还妄想自主婚姻?妄想抵抗?既然老爷开恩让你回了陆家,就该知趣的听从陆家安排的一切。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投错了胎,与这家人扯上了关系。其他的,你就断了念想吧!”

        温冉的话说完,里面就剩下一片沉寂,和低低的抽泣声。陆书沄想,奴桢该是默许了。

        但不知为何,那些话竟像长了刺一般,狠戳在陆书沄的心上,针针致命。

        陆书沄紧捏着衣角,忍着眼泪走回了房间。她的脚步如铅石沉重,心如刀绞。温冉说得没错,他们生是陆家的人,死是陆家的鬼。她陆书沄这辈子成了这陆家的女儿,就一辈子无法逃离。

        陆书沄坐在了窗边,看着窗外摇曳的树枝,从天明看到了天黑。丫鬟们来添茶续水,整理房间,换上了新的蜡,也没见她挪动身子。直到夜深人静时,陆书沄才缓缓起身,关上了门窗,将所有的东西砸了个精光。她将烛台打翻,油蜡滴落在地,火苗顺势升腾,引燃了棉被。它们窜上床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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