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衍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否认。
“你当时……怎么会想到用这样的方法？”方棠沉默两秒，又问。
这样的自残方式，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这是早就想好的方法，嗯……之前一起在酒店讨论这方面问题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顾衍将水母皮捏在手上，转过身，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刚刚在巷子外我也跟你说过。”
方棠皱眉回忆片刻，随后面色复杂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走吧，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地上这种小水母。”顾衍收起水果刀，走到她身边，“虽然没了大水母，那些在外面的小水母也不可能再给人注射光团，但总得确认一下他们是否还会有其他的威胁性。”
“那你的手……”方棠看着他。
“没事，一会儿真要是遇上了，我另有办法。”顾衍笑道。
“好吧。”方棠低下头，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离开小巷，留下满地的尸体残骸以及点点血迹。
微风吹过，地上的水母残骸化作尘埃，转瞬便已消散无踪。
……
“采集怪物的尸体做什么？”
“做研究。”
“研究？”
“研究怎么更好地对方这些怪物。”
“听上去很厉害。”
“实际上也很厉害。”
“顾衍……”老旧居民区的街道上，方棠借着路灯的光线，望向身侧的男生。
但光线太过昏暗，即使她拼命瞪大双眼，也无法彻底看清身边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怎么了？”顾衍偏头看她。
“没什么。”方棠摇摇头，移开视线，“就是……现在时间还早，路上很安，我自己坐公交回去就行，不用送我啦！”
“有三十分钟的车程……还是送送你吧。”顾衍沉默一瞬，低声说道。
“真的不用啦，我会叫我爸来楼下接我的。”方棠微笑道。
“那……”顾衍紧握手中的水母皮，舒了口气，转头还以微笑，“路上小心。”
“嗯。”
一路离开老旧居民区，两人在距离大路路口不远处的街道边发现了一只小水母的尸体，当两人靠近时，恰好看到了它被风吹散的一幕……这足以说明，在大水母死亡后，小水母也无法独立存活。
隐患已去，两人便也彻底放下了心。
“那我就先回去啦。”方棠站在路边的公交站台前，笑着对身旁的男生说道。
顾衍点点头，一直到对方走上公交，远离了这条街，都没有开口多说什么。
回到酒店后，他难得没有去思考研究水母皮的事，而是直接躺在了床上，安静入睡。
……
次日，顾衍退了房，回到学校寝室。
三名室友都已返校，打开寝室房门时，他看到三人各自搬了一张椅子，正围着一双拖鞋聊得火热。
“来了老弟～”
“顾衍回来了～”
三人停顿两秒，打了声招呼，便又回头继续讨论先前的话题。
“在聊什么？”顾衍随口问道。
“搬校区的事。”张继鹏回道。
“搬校区？”顾衍返回自己书桌的动作不由一顿，转头看着三人，“我们？”
“对的。”另一名室友点头道。
“咱这可是主校区啊！”顾衍诧异道。
“我们也只是听说，或许是谣言也不一定，反正要搬的话，也不是一两年就能完成的事儿。”张继鹏解释道。
“从哪儿得来的消息？”顾衍干脆也搬起自己的椅子，凑到三人身前询问道。
“班级群啊，一般这种事都是口口相传的，谁会知道源头会在哪儿！”张继鹏道。
顾衍若有所思地屈指敲击着椅背，猜测道：“如果真要搬校区的话，问题应该就出在西苑食堂那边的小树林，或者说是‘巨虫事件’上。”
“嗯，班里有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左侧室友点头说道，“毕竟按照网上那些关于‘怪物事件’的说法，小树林那边有‘怪物通道’的事儿，基本已经可以实锤了。”
顾衍点点头，没有发话。
“按理来说，那些怪物基本都没什么威胁，小树林那边又有副武装的人守着，不太可能会出什么事，为什么还要搬校区？”右侧的室友道。
“嗯……这说明，负责封锁那片小树林的武装人员，遇上了比较棘手的麻烦事。”顾衍认真分析道。
“……”
三人沉默一瞬，一同将目光转到了他身上。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顾衍问。
“本来挺正常的一件事……”左侧的室友面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