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射艺 有凤来仪(1/11)

字体: 增大 默认 缩小
        好雨知时节,一场细雨悄然入梦,却又伴随清晨来临如过客匆匆。雨后天气阴冷,清风徐来,夹带着几分冬去春来没有完消散的寒意,道路上泥泞尚未晾干,行人已经踏上征途。

        通往洛阳的路上,两个少年迎风而行,泥泞的道路在二人脚下留住一层厚厚的泥,就连穿在身上的长袍裙角也挂着新鲜的泥土。春风不暖,前路茫茫,一切都让行路变得更加艰难。前方不远并是太行山南麓险关天井,巍巍太行犹如一道天堑横亘在黄河北岸,护佑着中原大地不受北方寒风侵袭。

        天井雄关北达太原南通洛阳,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但见山峦起伏千沟万壑,离险关越近,越能体会太行之巍峨。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千里河山用脚步丈量固然艰难,然而,有什么能阻挡年少轻狂的豪迈?自那日被兄弟出卖,出手伤人性命,吕肆就不再是一介布衣,交了王行之这个朋友后,他一夜之间变成了快意恩仇的江湖中人。他不曾想过世道竟如此险恶,短短几天,叫他尝尽人在江湖的不得已。可叹人生在世,有的时候就是那浮萍落叶,尽管百般不情愿,也免不了随波逐流的命运。

        人生在世最不可抗拒的或许就是命运,从离开南阳村那一刻开始,他注定走上一条坎坷之路。他用懵懂小儿到有志少年整整十年来做一个梦,一个美得让他憧憬美好未来的梦。可惜事与愿违,现实是如此残酷,仅不到一个月就把他用十年搭建起来的梦境冲散。一念之间天壤之别,仿佛从天堂坠入地狱,那种感觉就好像先将他扒皮去骨,然后扔进一个大染缸当中揉捏搅拌均匀,最后再重新把他塑成人形。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对他而言,一切都将重头开始,所谓前途命运,不过是黄粱一梦。从那日开始,世上再无吕肆,甚至没了吕肆这个名字,剩下的只有披着一副躯壳的陌少卿。

        疾风吹劲草,回首步阑珊。二人身上所带干粮昨日就已经吃完了,加之一夜风雨,又赶了一早的路,正午时又累又饿,哪怕有口水喝也好呀。好在今日天气阴凉,要是老天爷也跟着捣乱,只怕二人早累趴下了。说起来,这几日在山野间行走,路上罕见行人,更别说遇上村落补充给养。从来只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哪有身上揣着银子却没处花的道理,思来想去真是可笑至极。

        求之不得就只能苦中作乐。王行之少年丧父,在江湖上,风餐露宿是常有的事,他仰头哈哈大笑一声边走边道:“哎呀,陌兄,你我当日共患过难,今日又要同甘苦,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王行之为人时而贪得无厌,时而放荡不羁有几分可爱。吕肆以陌少卿自居于江湖,天下就只有陌少卿,他微微一笑答道:“依王兄所言,咋们还真是缘分不浅。”

        王行之听后,玩笑道:“这荒郊野岭的,除了西北风,咋们到哪里弄吃的去?”

        王行之不是喜欢银子吗?陌少卿心想,何不借此机会取笑他一番。他转头看了王行之一眼道:“只要有银子,王兄还怕弄不到吃的?”

        王行之是聪明人,听得出陌少卿的言下之意,他“哎”的叹了一声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银子本来是个好东西,只要有银子,山珍海味美女佳人要什么有什么,可有的时候,即使腰缠万贯,你也不知道这银子该往哪里花,我现在只想要一个热乎乎的馒头和一碗好酒,就算你搬一座金山放在我面前,我也不稀罕。”

        这话一点不像王行之说的,但仔细一想,王行之本性并是趋利避害,他能说出这种话似乎也在情理之中。陌少卿哈哈大笑道:“王兄高见,在下佩服。”

        此言一出,王行之看似有些不悦拱手道:“陌兄不必讥讽于在下,在下是爱财不假,可在下知道,凡是钱能解决的事都不算是个事,再说,试问这天下有几个人是不爱财的。”此言颇有见地,陌少卿打量他一眼,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陌少卿一时半会真看不透。

        就在这时,一阵紧凑的马蹄声在耳旁响起,二人抬头望去,一个马队迎面飞奔而来。见此情形,陌、王二人急忙退到一旁让出道路。但见快马疾驰而过,两人细数之下整整十六匹快马。春风得意马蹄疾,那十六匹骏马膘肥体壮毛色圆润,均是清一色的枣红马。再看快马跑在前面的是三个四十岁上下,手持铁枪,威风凛凛的英武好汉;三人身后的汉子身着布衣,手里同样拿着兵刃,他们个个身材魁梧长相粗狂,天生就有马背上豪杰的阳刚之气。

        陌少卿以为又撞上了劫匪,谁曾想那十六骑来如风,去无踪,从二人身边飞驰而过,马背上的汉子只是稍微留意二人一眼并快马而去。如此景象陌少卿从未见过,难免少见多怪。王行之多年混迹江湖,一眼并看出来者不凡,惊叹道:“好马,真是好马。”

        陌少卿不懂马,自然不知道这马好在哪里,于是问道:“王兄说这马是好马,不知好在何处?”

        王行之指着那十六骑答道:“陌兄你看,这十六匹快马身形健硕毛色圆润,奔跑起来昂首阔步、健步如飞,哪怕是当今皇帝的御马也未必见得有如此神骏,你再看这十六匹马,跑了那么久的路,不但不喘气,反而越跑越快,越跑越



《本章未完,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