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想服侍你

    这句话,金槐衣听懂了,她会一直待他好,但他不是她的唯一,想着,那颗心又剧烈颤抖起来,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揉碎了一地,破灭了一地,可是…是什么呢?
    梅罂绝虽看不见金槐衣脸上的神情,可那阴霾之气却是实实在在的感应到了。
    女子身子微微一侧,将金槐衣抱起,让男子的身体换了个方向,平稳的躺在床上,似天神般的人撑着胳膊,凤眸带笑的看俯视着身下的男子,声音温柔:
    “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见此,金槐衣眼里一惊,眸色微闪,一直竟不知该看向哪里,身上的女子目光热烈,叫他无处可躲,可心里却是压抑暗沉的,这暗沉中又存有他不曾发觉的悦意,声音略带干哑的回应道:
    “我只想让绝绝对我好,就对我自己好,就只有我,我很嫉妒他。”
    闻言,梅罂绝略微挑眉,她倒没想到金槐衣会如此坦诚,思索几瞬后,朱唇微抬,身子缓缓下沉,离男子越来越近,在能瞧见男子如玉般无暇而润和的肌肤时停下。
    金槐衣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他有刻意控制,身体却愈加脱离掌控,脸上如着了火似的,胸膛里的心脏几乎要蹦出来,他从未,对一个女子的靠近会有这般强烈的反应。
    “皇…皇上。”
    “朕喜欢槐衣,但朕不想看见你脸上阴绰绰的样子,不是朕不喜,朕心疼你,你已经受了那么多的苦,应该是时候做回真正的自己,你可认同?”
    金槐衣的心里五味杂陈,汹涌的不明情绪几乎将他燃烧煮沸,他需要她,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他想…他该是要抓住她一辈子,和她绑在一起一辈子,不管是极乐,亦或是地狱,只要她在便好。
    “绝绝…,如果真正的我就是这样不堪呢?”
    “朕也依然会爱护你,朕只是想你开心。”
    金槐衣眼中迷离,有涣散颓靡之意,可看向梅罂绝的目光中却有灼人之曜,声音如高岭的圣洁之花,堕落成曼珠沙罗:
    “绝绝…,我难受。”
    梅罂绝收起笑意,凤眸深邃的看着金槐衣,缓缓吐出一句:
    “朕也难受。”
    闻言,金槐衣眼中悦色忽闪,笑的乖巧又纯净,可这满眼的情欲,却是在以另一种方式逼迫人行罪恶之事。
    “绝绝,我想服侍你。”
    “好了,再如此,朕便真忍不住要将你吃进肚里了。”
    话落,梅罂绝后腰一用力,从金槐衣的身上离开,谁知,下一瞬竟有只小手,拉起她的手放在了不可描述之地。
    “绝绝…,难受。”
    在梅罂绝的手碰触到金槐衣之时,他便如电击了全身,竟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嘤咛。
    梅罂绝朱唇微勾,眼中深邃魅惑,灿如星魂,隐隐的尊贵霸气之感,使得天地失色。
    见此,金槐衣一阵恍惚,女子本就人神共愤的脸,加之如今的这副表情,竟叫人心生震撼时,又移不开眼。
    下一瞬,金槐衣身体一震!
    只见,梅罂绝温柔带着缱绻之意的轻吻着男子的唇,好似在品尝一个上好的蜜软…。
    金槐衣乖顺的回应着,眼中愈加迷离,心里却迫不及待的想被眼前女子占有,索取,想与她欢好,…只想与她欢好。
    可身上的女子却突然停了下来,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
    金槐衣轻皱起眉,眼中微微恢复了些许的清明,看向那突然离开他的唇,坐在床边的女子,却见女子完美至极的侧脸上,太阳穴处的血管紧绷的厉害。
    男子不明所以,想了想…许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如今不适合做此事,而后缓缓的坐了起来,眼里无辜又不解的看着梅罂绝:
    “绝绝…。”
    “别说话。”
    “绝绝…不要紧的,我想让你要我,我想成为你的人,真正的成为你的人。”
    闻言,梅罂绝秀眉微皱,转头看向金槐衣,半响,凤眸中出现一抹不忍,开口道:
    “不急于一时,你的身体还需要休养,今日若未忍住,这些天服的药全白喝了。”
    “也才喝了没几天。”
    “乖,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告知朕,这个先等等。”
    “我想要变成黑色的头发,我不想要这个卷卷的头发。”
    梅罂绝秀眉微皱,似是没想到金槐衣会想要这个,半响,开口道:
    “好,四天后朕带你去一地,找上回帮你诊治的大夫,她或许有法子。”
    “绝绝…你上回给我的宫装虽然都很漂亮,可我不喜欢。”
    “你想穿什么,都依你。”
    “我想要一件缕金云纹袍,绝绝喜欢在宫里穿金凤玄袍,我想和绝绝穿相仿的衣服,绝绝喜欢披着好看的头发,我也想和绝绝一样,变成黑色的直直的头发,也披着。”
    闻言,梅罂绝不禁轻笑,伸出玉手摸了摸金槐衣的头顶,朱唇轻启:
    “朕准了。”
    “绝绝…我想服侍你。”
    梅罂绝秀眉微皱,声音沉稳,应道:
    “此事不是已下过定论了吗?”
    金槐衣眼中勾魂涣散的看着梅罂绝,轻声道:
    “只是单方面的服侍你。”
    “不行。”
    “为何?”
    “那样朕吃不饱,到头来还是会忍不住。”
    “……。”
    ——一个时辰后。
    在这一个时辰中,梅罂绝与金槐衣一同用膳,用过膳后,梅罂绝便陪着金槐衣,摆弄着她送来的那些小玩意儿,诗情画意,不过如此。
    此时虽早已过午时,可太阳却是一天中最朝盛之时,眼下金槐衣便有了疲惫之意,摆弄着那些小玩意的动作愈来愈慢。
    见此,梅罂绝轻笑,开口道:
    “去床上躺着,朕拍着你睡。”
    闻言,金槐衣眼里一喜,心中欢愉,他突然觉得今天是他一生当中最开心的一天,乖顺的躺在床上,看着向他走来的女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为何要拍我睡觉?”
    梅罂绝坐在床边,嘴角抬起,温柔回应:
    “有人曾与朕提过,过去害怕之时便会自己拍着自己,嘴里还念叨着不怕了,朕答应过他,日后朕会拍着他。”
    金槐衣眼里平静,有浪潮般的晶莹被他生生逼退,那泪珠,终是旋转于眼眶里,而未曾掉落。
    “谢谢你绝绝。”
    “睡吧。”
    绿芜墙绕青苔院,蝴蝶上阶飞,玉钩双语燕,宝瓷杨花转,绿窗春睡轻。
    待金槐衣已睡的十分熟后,梅罂绝便先行离开,直直去往御书房处理政务,傍晚十分,天忽降雨…。
    ——次日。
    梅罂绝下了朝后,便换了一身淡绿云雾烟罗衫低调出宫。
    女子皎若秋月,盛颜仙姿,柳腰不盈一握,凤眸之中尊贵清冷,如此人神共愤的容颜,轻轻一撇便足以勾人魂魄,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
    今日的大街与往日并无不同,酒旗斜矗,人流不息,商贩吆喝,安乐之景。
    突然!有人打破了这和谐。
    只见前头不远处,正发生着一件令人叹息的命案,听路人叽叽喳喳的这一嘴那一嘴的转述着,梅罂绝大概也听懂了。
    有一女子,因赌钱将家底输光了以后,又将夫郎卖了抵债,可如今又是输了个底掉,身无分文,又不愿去劳苦做生机,当下便有了抢的念头,盯上了一对父女,便趁其不注意,将其幼女抱走,持刀威胁!
    那父亲出行并未带太多银钱,女子不满,欲冲其女发泄,这时有路过的高大女子阻拦,竟被那女子连捅了数刀杀害,如今又欲杀那幼女泄愤,可泄的是什么愤呢?是泄其父出门钱带的不够,还是泄愤自己赌钱输了呢?
    梅罂绝走进观围的人潮之中,看清了现下的状况。
    有一穿着破烂的女子,满是凶狠的拿些刀,对着另一只胳膊上提起的幼女,眼里毫无怜悯,如此没有人性的神情,不如牲畜。
    那父亲跪在地上,不断的乞求着那凶狠女子,说两句便一直重重的磕头,泪水与额头上的血使得满脸湿润,那父亲恍若未觉,满心满眼都是那离孩子近在咫尺的匕首。
    “这孩子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求你放了她,你要钱是吗,我回家取,我去取给你行吗?我妻主得了重病,才走了不久,家里的银钱多数都给了妻主买药,实在剩的不多,我真的没骗你,你把孩子还给我,我替我孩子去死,我求你,你别伤害她!别伤害我的孩子,我只有她了我真的没骗你。”
    “你别废话,我他爹的点这么背!一直输钱就罢了,还抢了一个这么赔钱的买卖,如今失手杀了人,若被官兵抓了也是一死,不如死之前再带走个倒霉蛋!哈哈哈哈!”
    突然,她手里提着的孩子看了看提着自己的女子,声音乖巧,犹如小大人一般的开口道:
    “既然我都要死了,我能再和我爹爹说一句话吗?”
    闻言,那女子并未因孩子满脸的乖巧而心软,反而在地上吐了口口水,说道:
    “呸!你他爹的有个屁话要说,不大点儿小玩意儿,都要死了你还说个屁啊你!”
    那父亲听到孩子这么说,心里好似有只大手不断的捏着他,力道之大,似要把他的心脏捏碎,他几乎要晕厥,可他若坚持不住,孩子可怎么办?他不能倒下!想着…哽咽的开口道:
    “桦儿,别怕,爹在这儿,宝贝别怕,你放心…爹要是护不了你,就陪你一起死,绝不让你孤单。”
    那孩子不过六七岁的模样,见爹哭了,说道:
    “爹不哭,桦儿不怕!爹不能陪着桦儿一起死,桦儿死了以后,爹记得出来买菜要带银钱,走路要看马车,莫要让孩儿在天上担忧,娘走了,爹再寻个好的再嫁一回,孩儿也不知那些有妻主的男子都是在哪找的妻主,爹回头好生问问,爹若有了妻主,孩儿便不担忧爹了。”
    “桦儿啊…,我的孩子啊,你和你娘都不在了爹还活着做甚啊!爹的希望都没了爹还怎么活啊!”
    “行了行了!这也就是一刀的事!哭什么哭,你们爹伙就是乐意天天掉眼泪,没用的东西,呸!天生让人夹的货!”
    那孩子听见这女子如此说,小小的脸上再不复乖巧之色,竟挣扎了起来,边挣扎边喊道:
    “你莫说我爹!你个里穷外穷满脑子是银钱的死女人!你凭什么说我爹?我爹比你好一万倍,你臭死了!”
    这时,围观的人群里出现了几道窃窃私语:
    “这也太过分了,欺负人家孤女寡父的,这父女本就走投无路,又碰上这倒霉事儿,唉!”
    “怎么不见官府的人啊?”
    “这事也就才过了一刻钟,去报官的人还没到呢,怎么见官府的人?”
    “你说咱们这么多人,要是一拥而上,刚才那女子也不能死了。”
    “谁知道这赌徒竟真敢动刀子!”
    “那现在试试?”
    “你试,你如何试,那刀离孩子多近啊,你不等过去,孩子身上就得出了个窟窿!”
    “那这如何是好?这…这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再眼睁睁的看着个人命没了啊!”
    “这就是命!没钱没权,唉!”
    那女子听这孩子骂她,眼里似浸了毒似的,凶狠的如同草原上的鬣狗,好似要将敌人一般!
    这时,围观的人群里出现了几道窃窃私语:
    “这也太过分了,欺负人家孤女寡父的,这父女本就走投无路,又碰上这倒霉事儿,唉!”
    “怎么不见官府的人啊?”
    “这事也就才过了一刻钟,去报官的人还没到呢,怎么见官府的人?”
    “你说咱们这么多人,要是一拥而上,刚才那女子也不能死了。”
    “谁知道这赌徒竟真敢动刀子!”
    “那现在试试?”
    “你试,你如何试,那刀离孩子多近啊,你不等过去,孩子身上就得出了个窟窿!”
    “那这如何是好?这…这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再眼睁睁的看着个人命没了啊!”
    “这就是命!没钱没权,唉!”
    那女子听这孩子骂她,眼里似浸了毒似的,凶狠的如同草原上的鬣狗,好似要将敌人一般!